现在他唯能做事,就是等死。
对他说来,死已不再是件可怕事,更不值得悲哀愤怒。
也不知过多久,灯终于灭,天地间就只剩下片黑暗。
黑暗又怎样?
连死都算不什,何况黑暗?
死人手,还是紧握着。
难道这兄妹两人在临死前终于已互相解,解他们本是同类人?
扳开他们手,才可以看出他们两只手都紧握在根从石壁里伸出铁棍上。
萧十郎扳开他们手,铁棍突然弹起,只听“格”响,面千斤铁闸无声无息地滑下来,隔断这秘密出口。
那无疑也是唯出口。
她利用萧十郎,杀那些不服从她人,她利用萧十郎作幌子,引开别人注意力,好在暗中进行她阴谋。
等到萧十郎已不再有利用价值,她就慢慢地溜走,再要连城璧将他也杀,斩草除根。
她计划不但周密,而且有效。
但是她也想不到逍遥侯居然还活着,居然能找到她。
现在这兄妹两人都已死在对方手里,他们之间恩怨仇恨,已全都随着他们生命消逝,所有秘密也全都有答案。
情,也不知是愤怒,是恐惧,还是悲伤?
冰冰!
天宗第二代主人,竟赫然真是冰冰。
发亮面具跌落在地上,萧十郎掌心已沁出冷汗。
远比血更冷冷汗。
萧十郎忽然想笑,大笑,笑完再哭,哭完再叫,大叫,但他却只是动也不动地坐在那里。
他觉得很疲倦,疲倦极。
他爱过人,也被爱过。
无论是爱,还是被爱,他们拥有爱情都同样真实而伟大。
他忍受过屈
这兄妹两人死之后,还要找个人来陪他们死,为他们殉葬。
他们是不是早已知道这个人定是萧十郎?
所有恩怨都已结束,所有秘密都已揭破,所有仇恨,爱情,友谊,都已变成片虚空,生命中还有什值得留恋?
萧十郎倚着石壁坐下来,石壁冰冷,火光渐渐暗淡。
他心里就像是片空白,既没有悲哀愤怒,也没有恐惧。
仔细想想,这本就是唯合理答案。
这样结局,也正是唯结局,还有谁会认为不满意?
也许只有萧十郎。
他痴痴地站在他们面前,脸上也带着种谁都无法解释表情。
他心里在想些什?
——半个月前,也许连萧十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到水月楼去,怎会有人泄露他行迹?
因为他们行程,本就是冰冰安排。
——天宗叛徒,怎会全都死在萧十郎手里?
因为那些人本是冰冰要他杀。
除天之子外,本就只有冰冰个人知道天宗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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