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开泰脱口道:“有病?什病?”
沈太君笑道:“傻孩子,你着急什?她若真有病,还会这开心?”
她挤挤眼睛,故意压低声音,道:“告诉你,她不是有病,是有喜。但你可千万不能说是说,免得那丫头又怪老婆子多嘴。”
满屋子人立刻又站起来,只听“恭喜”之声不绝于耳,杨开泰更是笑得合不拢嘴来。
杨开泰脸又红,道:“小……小侄方才无……无礼……”
沈太君笑,道:“哦——原来你是说没有带礼物来呀!那有什关系,反正知道你是个小气鬼,连自己都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怎会送礼给别人?”
杨开泰句话也说不出。
厉刚忍不住道:“晚辈方才也并未想和杨兄打架,只不过这两人……”
沈太君道:“什?你说这两人想打架?”
人都在恭恭敬敬地行礼。
沈太君笑眯眯地点点头,道:“徐青藤,你帽子上这粒珍珠可真不错呀,但你将它钉在帽子上,岂非太可惜吗?你为什不将它挂在鼻子上呢?也好让别人看得更清楚些。”
徐青藤脸红,什话也不敢说。
沈太君笑眯眯地瞧着柳色青,又道:“几年不见,你剑法想必又精进吧?天下大概已没有人能比得上你吧!其实你外号应该叫作‘天下第剑’才对,至少你身上挂这把剑比别人都漂亮得多。”
柳色青脸也红,他手本来直握着剑柄,像是生怕别人看不到,现在却赶快偷偷地将剑藏到背后。
她笑眯眯地瞧瞧风四娘和萧十郎,摇着头道:“不会,这两人看来都是好孩子,怎会在这里打架?只有那种没规矩野孩子才会在这里吹胡子、瞪眼睛,你说是吗?”
厉刚怔半晌,终于还是垂首道:“太夫人说得是。”
风四娘愈看愈有趣,觉得这位老太婆实在有趣极,她只希望自己到七八十岁时候,也能像这老太婆样有趣。
沈太君笑道:“这地方本来客人还不少,可是自从璧君出嫁之后,就已有很久没这热闹过,这才明白,原来那些人并不是来看这老太婆。但今天你们若也想来看看们那位大美人儿,只怕就难免要失望。”
她眼睛笑得眯成条线,道:“们那位大丫头今天可不能见客,她有病。”
他们脸虽红,却并没有觉得丝毫难为情,因为能挨沈太君骂,并不是件丢人事。
那至少表示沈太君并没有将他们当外人。
没有挨骂人,看来反倒有些怅怅然若有所失。
杨开泰垂着头,讷讷道:“小侄方才时无礼,还求太夫人恕罪。”
沈太君用手扶着耳朵,道:“什,你说什?听不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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