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声音,沈璧君眼睛忽然亮,高声道:“是沈义吗?就在这里,快进来。”
这青衣人正是沈家庄老家丁沈义,他家世世代代在沈家为奴,沈璧君还未出生时候,他就已经在沈家。
他听到沈璧君声音,再也不理会萧十郎,三脚两步就奔过来,推门而入,急忙拜倒在床前,黯然道:“老奴不知小姐在这里受苦,迎接来迟,但望小姐恕罪。”
沈璧君又惊又喜,道:“你来就好,太夫人呢?她老人家可知道?”
沈义道:“小姐遇难消息,早已传遍江湖,太夫人知道后,立刻令老奴等四处打听,今日才偶然听到这里店伙说,他们这里有位女客人,病得很重,可是长得却如同天仙样,老奴立刻就猜到他说可能就是小姐。”
萧十郎没有回头,淡淡道:“萧十郎是个很凶恶人吗?”
沈璧君道:“你难道从未听说过他做那些事?”
萧十郎沉默半晌,道:“你对他做事难道知道得很多?”
沈璧君恨恨道:“只要知道件就够,他做事无论哪件都该砍头!”
萧十郎又沉默很久,才缓缓道:“你也想砍他头?”
火都没有。
幸好天上还有星,衬着窗外夜色与星光,站在窗口萧十郎就显得更孤独、更寂寞。
他嘴里又在低低地哼着那首歌。
沈璧君望着他高大背影,就好像只失群孤雁,在风雨中忽然看到棵大树似,心里觉得忽然安定下来。
现在他无论说什话,她都不会生气。
他长长叹口气,道:“好在苍天有眼,总算让老奴找到小姐,太夫人若是知道,也必定欢喜得很……”
说着说着,他自己也似要欢喜得流下泪来。
沈璧君更是欢喜得连话都已说不出来。
沈义揉揉眼睛,道:“小姐伤势不要紧吧?”
沈璧君道:“若能遇见他,绝不会再让他活下去害人!”
萧十郎冷笑声,道:“你若遇见他,活不下去只怕是你自己吧!”
沈璧君脸红。
就在这时,突听阵脚步声响,手提灯笼店小二,领着青衣皂帽、家丁打扮老人走过来。
两人走到小院中央就停住脚,店小二往窗子这边指指,青衣老人打量着站在窗口萧十郎,赔着笑道:“借问大哥,连家少夫人可是住在这里?”
过很久,她才低低地问道:“你哼是什歌?”
萧十郎没有说话。
又过很久,沈璧君忽然自己笑,道:“你说奇不奇怪,有人居然认为你是萧十郎。”
萧十郎道:“哦?”
沈璧君道:“但却知道你绝不是萧十郎,因为你不像是个凶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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