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兰道:“你有把握?”
小马道:“有。”
蓝兰道:“为什?”
小马道:“因为他让章长腿变成没有腿。”
现在蓝兰就有这种感觉,因为常剥皮眼睛正在盯着她。
蓝兰是个很漂亮女人。
很漂亮女人不定很有吸引力。
蓝兰不但漂亮,而且很有吸引力。足以将任何个看过她眼,而远在三百里外男人,吸引到她面前寸近地方来。
可是她已经发现这个男人眼光不同。
他确很怕常剥皮要剥他皮,常剥皮也好像很想剥他皮。
无论谁看见常剥皮,都难免会有种要被剥皮恐惧。
他实在是个很可怕人。
他矮、瘦、干枯,全身肉加起来也许还没有四两重。
可是他远比个三百八十八斤巨人更可怕。
他又解释道:“跟走虽然倒霉,不跟走你就更倒霉。”
谁也不希望自己太倒霉。
所以两个臭皮匠,就变成三个臭皮匠。个补皮,个赖皮,个剥皮。
九月十二,午后。
晴。
抽三百六十鞭子快马还快十倍。
小马笑。
门帘里没有声音。
小马笑道:“想不到你这条专剥人皮瘦猪,还有被感动时候。”
门帘里人终于忍不住开腔:“瘦猪是你,不是。”
别男人眼光,只不过想剥她衣服;这个男人眼光,却只不过是想剥她皮。
想剥衣服眼光,女人可以忍受,随便哪种女人都可以忍受—— 只要并不是真剥,就可以忍受。
想剥皮眼光,女人可就有点受不,随便哪种女人都受不。
所以蓝兰在看着小马,问道:“常先生是不是也肯跟们起过狼山?”
小马道:“他定肯。”
他就像是把刀子。
四两重刀子,也远比三百八十八斤废铁更可怕。
何况这把刀子刀锋又薄又利,而且已出鞘—— 无论谁看见他这个人,都定会有这种感觉。
尤其是他眼睛。
他眼睛看着个人时候,这个人通常都会觉得好像有把刀子,刺在自己身上—— 刺在自己身上最痛地方。
秋天阳光最艳丽。
艳丽阳光从西面窗子外照进来,使得老婆婆破酒铺看来更破旧,也使得会剥人皮常老刀看来更可怕。
常老刀通常就叫常剥皮。
他确常常会剥人皮。
看见他,老皮就立刻走得远远,远得不仅在丈外。
小马大笑。
门帘里人又道:“你比还瘦,比还像。”
小马大笑道:“至少还有点比你强。”
门帘里人明知故问:“哪点?”
小马道:“遇见,你就得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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