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这个老皮样子却变
，竟变得有七分像疯子，三分像白痴。
以前
老皮
向很讲究穿衣服。在这种“只重衣冠不重人”社会里，要想做个骗子，几件好行头是万万不可少。
可是他现在居然只穿着条短裤。
小马看着他，心里又想做件事——
拳打扁这个人鼻子。
—— 飞蛾为什
要扑火？
只因它愚蠢？
还是因为它宁死也要追求光明？
他想扑过去，可是他不能动。他全身上下，手足四肢都已不能动。
幸好他还能看，还能听。
湖水冰冷。
他突然觉得心里阵刺痛，直刺入他四肢，他骨髓。
他沉下去，沉入冰冷湖水里。
没有水，有火。
火焰在燃烧。
没有人阻拦。
花舟就在湖心，他用尽全身力气游过去，花舟却已到另方。
他再游过去，花舟又已远。
这花舟就像是梦中花，风中烟，水中月，他能看得见，却永远捉不住。
夕阳已消沉。
人，才能解他这种感觉。
小琳呢？
她仿佛已完全没有感觉。
她痴痴地站在花舟上，痴痴地站在鲜花中，她灵魂，她血，好像也被抽光。
早已被抽光。
只可惜他连拳头都握不紧。
老皮忽然笑嘻嘻地问：“你看
怎样？”
小马
而他第个看见人竟是老皮。
老皮正站在火焰旁，笑嘻嘻地看着他。
也不知是因为火焰闪动，还是因为他眼花，现在这个老皮，看来已不像是他以前认识那个老皮。
以前老皮虽然皮厚，虽然赖皮，但看起来却是个蛮像样人，高大挺拔，相貌堂堂。
—— 个人若是长得很不像样，怎能在外面冒充“神拳小诸葛”？怎能在外面混吃混喝，招摇撞骗？
燃烧着火焰闪动不息，让人几乎很难张得开眼睛。
可是小马终于张开眼睛。
火焰中仿佛也有个人影子，火焰又像是鲜花，人仍在花中。
“小马！小马！”
他想扑过去，扑向火焰。
黑暗夜，不知在什时候已回归大地。远山、湖水，都已沉没在黑暗中。
那刚才还在夕阳下发着光太阳使者，也变成条黑暗影子。
可是他仍在湖畔，冷冷地看着小马在湖水中挣扎、追逐、呼喊。
只可惜他呼喊永无回应，他追逐也仿佛是个永远追不上幻影。
夜色更深，更黑暗。
她也在看着小马，却好像已完全不认得这个人。
小马忽然大喊，用尽全身力气大喊：“小琳！小琳！”
她听不见。
她已不是她自己，她已奉献给太阳神。
小马冲过去，跃入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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