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铮没有睡着,他心在跳,跳得很快。
这两个人脚步声太轻,身手定不弱,杨铮却已精疲力竭。
杨铮不再回答,解下背后包袱,拿块肉脯和硬面饼给她,自己却躺在地上,仰视着满天繁星痴痴地出神。
——他是不是在想那个人?
这时候夜已渐深,他们从怡红院后面小巷里绕出城,到个有泉水山坡下。
杨铮酒力退,奇怪是病势仿佛也已减轻,只不过觉得非常疲倦。
吕素文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情不自禁伸出手,轻抚他瘦削脸。
他又补充:“这种药物价格极昂贵,所以他们杀人代价也极高,除狄青麟那样豪门巨富外,能用得起他们人并不多。”
吕素文手脚冰冷。
她不能不相信杨铮话,有些被人栽作盆景树木,也是永远长不高大。
但是人毕竟和树木不同。
“是谁这残忍?”吕素文问,“竟忍心用这种手段去对付群孩子?”
心狠手辣人起生活?”
杨铮知道她脾气,如果她已认定件事,不管你用什话来解释都没有用。
他只有用事实来证明。
他忽然把扯下小叶子裤腰:“你看他是不是孩子?”
吕素文吃惊地看着这个“孩子”,无论谁都看得出他已经不再是孩子。
“你最好先睡阵子,万有什事,会叫醒你。”
杨铮点点头,眼睛已合起,好像根本没有听见山坡上脚步声。
02
脚步声比狸猫还轻,慢慢地走过柔软草地,两对馋狼般利眼,直在盯着杨铮手。
来是两个人。
“就是曾经跟你说起过‘青龙会’。”杨铮说,“他们都是属于‘青龙会’,通常都伪装成‘青龙会’中些主脑人物贴身书童。”
他忽然又笑笑,抚着肩上伤口说:“幸好这些人因为从小就受药物控制,所以体能有限,否则怎敢挨他这刀?”
吕素文轻轻叹口气:“有时候真想不通,你怎会知道这多事。江湖中那些诡秘勾当,好像没有件能瞒得过你。”
杨铮脸上忽然露出种既尊敬又悲伤表情,过很久才说:“这些事都是个人教给。”
“是谁教给你?”
他确已完全成熟。
“你怎知道他已经不是孩子?”
“他已经有喉结,他刀用得太纯熟。”杨铮说,“早就知道江湖中有他这样人,而且还不止个。”
“他是什样人?”
“他们都是被人用药物控制生长发育侏儒,从小被训练成杀人凶手。”杨铮说,“他们每天都要服食以珍珠粉为主要材料养颜药,所以他们脸永远不会苍老,看起来永远像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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