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定侯道:“他们全部是归东景镖局里第三流镖师,平时看见,在三丈以外就会弯腰。”
丁喜也笑笑,道:“只可惜你现在正是倒霉时候。”
个人既有得意时候,就定也有倒霉时候,无论什人都样。
邓定侯微笑道:“所以点也不生气。”
健马驰过,尘土飞扬,张纸飘飘地落下来,落在他们面前。
邓定侯道:“你难道不能用别法子?”
丁喜道:“你要用什法子?难道要那些七八岁孩子去做保镖?难道要那些年轻寡妇跑到妓院里去接客?”
邓定侯不说话。
丁喜也不开口,两个人慢慢地往前走,显然都有很多心事。
他们做事,都是他们自己认为应该去做,可是现在却连他们自己也分不清是谁对,谁错。
邓定侯道:“哦?”
丁喜道:“本该带你到乱石岗去看看。”
邓定侯道:“乱石岗?”
丁喜道:“那里有几十个妇人童子,天天在烈日下流汗流泪,却连吃都吃不饱。”
邓定侯道:“为什?”
01
夕阳满天。
丁喜和邓定侯在夕阳下往前走,汗水已经湿透衣服。
现在他们车已破,马已跛,连赶车都已被邓定侯赶走。
所以他们现在唯交通工具,就是他们自己两条腿。
丁喜已走过去,忽然又回身捡
——也许“对”与“错”之间,本就很难分出个绝对界限来。
夕阳已淡,蹄声骤响,三骑快马从他们身边飞驰而过。
马上人意气飞扬,根本就没有将这两个满身臭汗赶路人看在眼里。
邓定侯却看见他们,忽然笑笑,道:“你知道这两个人是谁?”
丁喜摇摇头。
丁喜冷冷道:“你应该知道是为什。”
邓定侯道:“你说是沙家兄弟孤儿寡妇?”
丁喜道:“就因为他们想劫五犬旗保镖,所以死也是白死;也就因为那些孤儿寡妇们是沙家人,所以挨饿受罪都是活该。江湖中既不会有人同情他们,也不会有人为他们出来说句话。”
邓定侯终于明白,苦笑道:“你出手劫们镖,就是为要救济他们?”
丁喜冷笑道:“他们难道不是人?”
大路上居然连辆空车都没有。
邓定侯叹息着,喃喃道:“夕阳无限好,尤其是夏日夕阳,向最欣赏。”
丁喜道:“可是你现在已知道,就算在最美夕阳下,要用自己两条腿赶路,滋味也不好受。”
邓定侯擦擦汗,苦笑道:“实在不好受。”
丁喜透视着远方,眼睛里带着深思之色,缓缓道:“你若肯常常用自己两条腿四处去走走,定还会发现很多你以前想不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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