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喜道:“只可惜那伤兵已不见。”
老许又想想,想很久,想得很吃力,总算想起来:“你说是马副将?”
“正是。”
“他已经走,跟梁红玉起走。”
“梁红玉?”
但他却还是不能不问:“小马呢?”
“小马?”
大将军目光凝视着远方:“马都上战场去,大马小马都去。”
他忽然用力拍桌子,大声道:“前方战鼓已鸣,士卒们白骨已如山,血肉已成河,却还坐在这里喝酒,真是可耻呀,可耻!”
邓定侯和苏小波都看得怔住,想笑又笑不出,丁喜却已看惯,见怪不怪。
若是有八九分酒意,他就会觉得自己是个不起大英雄,到这里来做伙计,只不过是为要隐姓埋名,不再管江湖中那些闲事。
据说他真练过武,也当过兵,所以他若有十分酒意,就会忽然发现自己不但是个大英雄,而且还是位大将军。
现在他看起来就像是个大将军,站在他面前丁喜,只不过是他部下个无名小卒而已。
丁喜已进来半天,他只不过随随便便往旁边凳子上指,道:“坐。”
将军有令,小卒当然就只有坐下。
道:“为什?”
丁喜道:“因为只有你个人见过那位天才凶手,也只有你个人可以证明,岳老大他们并不是死在们手里。”
苏小波盯着他看半天,长长叹口气,道:“就算你要跟着你,最好也离远点。”
丁喜道:“为什?”
苏小波眨眨眼,道:“因为老婆会吃醋。”
老许忽又拍桌子,瞪着他们,厉声道:“你们身受国恩,年轻力壮,不到战场上去尽忠效死,留在这里干什?”
丁喜道:“战事惨烈,兵源不足,们是来找人。”
老许道:“找谁?”
丁喜道:“找那个本来在后面养伤伤兵,现在他伤已痊愈,已可重赴战场。”
老许想想,终于点头道:“有理,男子汉只要还剩口气在,就应该战死沙场,以马革裹尸。”
老许又指指桌上酒壶,道:“喝。”
丁喜就喝。
他实在很需要喝杯酒,最好是喝上个七八十杯,否则他真怕自己要气得发疯。
他们来时候,小马居然已走,那张软榻上只剩下大堆白布带——本来扎在他身上白布带。
看到这位大将军样子,他也定问不出什来。
03
到过杏花村人,都认得老许,却没有人知道他来历。
这个人好吃懒做,好酒贪杯,以红杏花脾气,就算有十个老许也该被她全都赶走。
可是这个老许却偏偏没有被她赶走。
他只要有六七分酒意,就根本没有把红杏花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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