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双道：“你怕他们？”
高立道：“
不能不怕。”
双双道：“为什
？”
高立
脸已因痛苦而扭曲，道：“你永远想不到他们有多可怕，这次他们既然又找来
，就
定已经有十分把握。”
双双沉默着。
双双道：“他们这样做，也许就是要将你困死在这屋子里，要等你精疲力竭时候才出现。”
高立苦笑道：“可是他们不必等，他们根本没有这种必要。”
双双道：“为什？”
高立黯然道：“现在是不是已到应该说老实话时候？”
双双道：“是。”
高立道：“……还不想睡。”
双双道：“莫忘你明天还要早起下田去。”
高立勉强笑笑，道：“明天可不可以偷次懒？”
双双道：“当然可以，只不过，后天呢？……大后天呢？”
她叹息声，接着道：“他们若直不出现，难道你就直在这里陪着？……难道你能在这小屋里陪辈子？”
无际黑暗和恐惧，已完全包围住他们。
他真能不怕？
银枪已从床下取出来。
枪上积满灰尘，但却没有发锈。
有些事是永远不会发锈，有些回忆也样。
她仿佛忽然变得很冷静，过很久，才缓缓道：“他们若真已经有十分把握，为什不立刻下手呢？”
高立道：“因为他们故意要让
高立接着道：“那只希望你能为做件事。”
双双道：“什事？”
高立轻抚着她脸，柔声道：“要你答应，无论出什事，你都要好好活下去。”
双双道：“你……你……你这是什意思？”
高立凄然道：“意思你应该明白。”
高立道：“为什不能？”
双双道：“就算你能，这样子们又能维持到几时？”
高立道：“维持到他们出现时候，等着他们来找，总比去找他们好。”
双双道：“但他们几时才来找你呢？”
高立肯定道：“他们既已来，就绝不会等太久。”
高立想到秋凤梧。
“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找着他？”
他希望没有。这件事，他希望就在这里结束，就在他身上结束。他唯放不下，只有双双，如果他不在，双双会怎样？他连想都不愿想。双双好像也没有想，似已睡着，她实在远比任何人想象中都坚强得多，勇敢得多，但在睡着时候，她看来还是个孩子，他怎能忍心抛下她？他怎能死？窗外风在呼啸，夜更黑暗，他紧紧握着他枪，他用尽所有切力量，不让眼泪流下来，但他泪已流下。
双双翻个身，忽然问道：“你为什还不睡？”
原来她也没有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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