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大
恐惧是，他再想站起来时候，就发现自己全身肌肉骨节都已松散脱力。
就在这时，他又看见
那怪异影子。
扭曲影子，在浓雾中看来就像是被顽皮孩子拧坏布娃娃，却绝不像人。
因为“他”全身都是软，每个地方都可以随意扭曲。
人有骨头，有关节。
陆小凤坐下来，先将那块兔肉上泥土擦干净，再撕成
条条，慢慢咀嚼。
没有盐，已经被烧焦，又被埋在土里兔肉，吃起来不但淡而无味，简直无法下咽。
可是他勉强自己全都吃下去。
无论要做什
事，都得要有体力，饥饿却是它致命伤。
肚子里有东西后，果然就舒服些，他躺下来，准备在这柔软落叶上小憩片刻再开始搜索，他当然绝对想不到，这躺下去，就几乎永远站不起来。
他伏下身，扒开落叶，像猎犬般用鼻子去嗅泥土，甚至还撮起点泥土来尝尝。
泥中果然有烧炭味道，仿佛还混合着野兔身上油脂。
他再往下挖掘，就找到些枯枝，几根啃过碎骨头，根用树枝做成烤叉，叉上还带块吃剩下兔肉，皮毛剥得很干净。只有人手，才能做得出这种烤叉，只有人牙齿，才会将骨头啃得这干净，而且也只有人是熟食动物。
这地方定有人。
这个人不但有双很灵敏手，而且做事极仔细，若不是陆小凤，任何人都很难找得出点他曾经在这里烤过东西痕迹。
人绝不是这样子，绝不是。
陆小凤正想把扩散瞳孔集中注意，看得更清楚些，就听见影子在说话。
“你是陆小凤？”
声音怪异，艰涩而迟钝，但却绝对是人声音。
这影子不但是人，而且还是
02
烟般浓雾在木叶间浮动，陆小凤刚躺下去，立刻就觉得这些烟雾遥远得就像是天上浮云，所有切也都距离他愈来愈远。
他整个人就像是忽然沉入个又软又甜蜜无底深洞里，世界上每件事都仿佛变得遥远，变得美丽，最重要事也变得无足轻重，所有痛苦都已得到解脱。
这种轻松而甜美感觉，正是每个人都在寻求，可是陆小凤却觉得有种说不出恐惧。
他知道自己绝不会有这种感觉，也不该有，他身负重担，他担子绝不能在这时放下。
这个人是谁？为什会到这里来？是不是也在逃避别人追踪？
刚才那扭曲而怪异影子又是个什东西？
陆小凤完全想不通，就因为想不通，所以更好奇。
现在对他说来，能不能找到归路已变得不太重要，因为他已决心要找出这些问题答案。
答案定就在这附近，可是附近偏偏又没有任何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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