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
柳青青醒来时，阳光正照在窗户上。
窗户在动，窗外
树木也在动——就像飞
样地往后退。
她揉
揉眼睛，忽然发现自己又到马车上，陆小凤正坐在她对面，笑嘻嘻地看着她。
她咬咬嘴唇，很疼。
这不是梦。她跳起来，瞪着陆小凤。
——是不是陆小凤？
不是。冰冷干枯手，指甲最少有寸长。
她忍不住又放声大呼：“你是谁？”
“你看不见
，却能看见你。”黑暗中有人在吃吃地笑，“是神眼。”
这是女人声音。这只手难道是从水晶盒子里伸出来？
——那只眼睛是不是还在水晶盒子里瞪着她？
——那四十九个舌头吐得长长冤死鬼，是不是也在黑暗中看着她？
她看不见他们。她不是神眼。
——那该死陆小凤死到哪里去？
“老头子，死老头子，姓陆，你还不快出来！”她大喊，没有回应。
光，你怎
还活着？难道你不是人？”
挖蚯蚓人忽然从怀里伸出手，将条黑黝黝东西往柳青青抛过去，这些东西竟是活，又温又软又滑，竟是活生生蚯蚓。
柳青青惊呼声，几乎吓得晕过去。
她并不是那种很容易被吓晕女人，可是这些又湿又软又滑蚯蚓，有谁能受得？
等她躲过这些蚯蚓，挖蚯蚓人竟已不见，灯光闪两闪，屋子里灯也忽然熄灭。
陆小凤微笑道：“早。”
柳青青道：“早？现在是早上？”
陆小凤笑道：“其实也不算太早，昨天晚上你睡得简直像死人样。”
柳青青咬着牙，道：“你呢？”
陆小凤道：“也睡下。”
笑声还没有停，她用尽全身力气扑过去。
她扑个空，那只冰冷干枯手，却又从她背后伸过来，轻抚着她咽喉。
她并不是那种很容易就会被吓晕人，可是现在她已晕过去。
05
四月初十，晴。
连个人回应都没有，管家婆、钩子、表哥，也全都不知溜到哪里去。
——难道他们全都被那双看不见鬼手活活扼死？
——难道这根本就是个要命圈套？
她想冲出去，三次都撞在墙上，她全身都已被冷汗湿透。
最后次跌倒时，她腿已软，几乎连爬都爬不起来。黑暗中却忽然有只手伸过来，拉起她。
她回过头，陆小凤他们居然全都不在这屋子里。
幸好隔壁间屋子里有灯，她冲过去，这屋里灯也灭。
再前面间屋里虽然还有灯，可是等她冲过去时，灯光也熄灭。
这七间灯火明亮屋子，忽然之间，就已变得片黑暗。
忽然之间，她什都已看不见，连自己伸出去手都已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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