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道：“嗯。”
老山羊忽然笑
，摇着头，眯着眼笑道：“你不是。”
陆小凤道：“
不是贾乐山？”
老山羊道：“绝不是。”
陆小凤道：“那
是谁？”
水缸里没有水，连
滴水都没有。
水缸里只有酒，好大
个羊皮袋里，装满你只要喝小口就保证会呛出眼泪来烧刀子。
老山羊喝大口，眼睛反而更亮。
水缸底乱七八糟地堆满各式各样兽皮，他抱着大酒袋，舒舒服服地坐下来，才吐出口气道：“你见过这大水缸没有？”
陆小凤道：“没有。”
陆小凤道：“大水缸是什地方？”
老山羊道：“大水缸就是大水缸。”
05
大水缸确就是大水缸，而且是个货真价实大水缸。
陆小凤已活二三十年，却从来也没有见过这大水缸。
羊挺着胸在前面走着，陆小凤在后面跟着。
看来他不但骨头硬，皮也很厚，好像点也不怕冷。
走出这条街，外面就是片冰天雪地，银白色冰河笔直向前面伸展出去，两岸上黑黝黝、灰蒙蒙，什都看不见。
从那千万点灯光里走到这寒冷黑暗世界中来，滋味实在不好受。
陆小凤本来想沉住气，看看他葫芦里究竟卖是什药？现在却忍不住道：“你到底想把带到哪里去？”
老山羊道：“不管你是张三也好，是李四也好，只知道你绝不是贾乐山，因为以前见过那老王八羔子次。”
陆小凤也笑。
他本来不想笑，却忍不住笑，他忽然觉得这老头很有趣。
老山羊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好像也觉得他很有趣，
老山羊道：“你见过没有？”
陆小凤道：“也没有。”
老山羊道：“但却好像见过你。”
陆小凤道：“哦？”
老山羊道：“你就是贾乐山贾大爷？”
事实上，假如他没有到这里来，就算他再活两三百年，也看不见这大水缸。
这水缸至少有两丈多高，看来就像是栋圆圆房子，又像是个圆圆帐篷，但它却偏偏是个水缸，因为它既没有门，也没有窗户，上面却是开口，还有条绳子从上面垂下来。
老山羊已拉着绳子爬上去，正在向他招手，道：“你上不上得来？”
陆小凤道：“上去干什？又不是司马光，就算想要喝水，也用不着爬到这样个大水缸里去。”
他嘴里虽然在叽咕，却还是上去。
老山羊头也不回，道：“带回家去。”
陆小凤道：“为什要到你家去？”
老山羊道：“因为你要找，不是要找你。”
陆小凤只有认输，苦笑道：“你家在哪里？”
老山羊道：“在大水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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