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外面有人在敲门，敲门
人不知道什
时候已进
屋子。
他也并不是用手敲门，因为他没有手。
又是黄昏。
夕阳从窗外照进来，恰巧照在敲门这个人脸上，那根本已不能算是
张脸。
这张脸左面已被人削去半，伤口现在已干瘪收缩，把他鼻子和眼睛都歪歪斜斜地扯过来——不是个鼻子，是半个，也不是双眼睛，是只。
勾魂手渐渐有点不笑，轻咳两声，道：“陆朋友当然也早已知道
们是什人？”
他好像在提醒陆小凤，莫忘记“青衣楼”是任何人都惹不起。
铁面判官道：“们这次只不过是奉命而来，请陆朋友劳驾跟们回去趟，们非但管接管送，而且保证绝不动陆朋友根毫发。”
陆小凤终于懒洋洋地叹口气，道：“跟你们回去干什？你们老板娘又不肯陪睡觉！”
铁面判官脸沉下来，冷冷道：“们那里没有老板，这里有！”
这鞭子抽下去，当然是十拿九稳。
谁知陆小凤突然伸出手，用两根手指轻轻捏，就好像老叫花子捏臭虫样，下子就把他灵蛇般鞭梢捏住。
这手不是花满楼教他，是他教花满楼。
勾魂手现在表情，也就像崔洞刀锋被捏住时样，阵青，阵白，阵红。
他用尽全身力气，还是没法子把这条鞭子从陆小凤两根手指里抽出来。
他右眼已只剩下个又黑又深洞，额角上被人用刀锋划个大“十”字，双手也被齐腕砍断，现在右腕上装着个寒光闪闪铁钩，左腕上装着
陆小凤也沉下脸，道：“你们既然已知道这件事，就该赶快回去告诉你们楼上那姓卫，叫他最好不要来动朱停，否则就把火烧光你们百零八座青衣楼！”
铁面判官冷笑道：“们若杀朱停，岂非对你也有好处？”
陆小凤淡淡道：“你们难道从来也没有听说过，向不喜欢寡妇？”
铁面判官道：“只要你答应跟们去走趟，就保证绝不让老板娘做寡妇。”
他这句话刚说完，忽然听见阵敲门声。
陆小凤却还是舒舒服服地躺在那里，胸膛上满满杯酒，连半滴都没有溅出来。
铁面判官在旁边看着，眼睛里也露出很吃惊表情，忽然大笑，道：“好，好功夫！陆小凤果然是名不虚传。”
勾魂手也忽然大笑，放下手里鞭子，笑道：“这下子总算试出这个陆小凤是不是真陆小凤！”
铁面判官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江湖上冒牌货也天比天多，陆朋友想必不会怪们失礼。”
两个人搭档，替自己找台阶下，陆小凤却好像又已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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