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道:“去。”
黑衣老妪道:“好,那你就去吧,去找那些姓麻人。”
人类中最啰唆,定是女人,女人中最啰唆,定是老太婆。
这道理也是毫无疑问。
无论她是个什样人,无论她有多高身份和地位,无论她多神秘,多可怕!
但老太婆就是老太婆。
男人最大不幸,也许就是在你明明已急得要命时候,却偏偏遇上个老太婆,偏偏还要反复问你些莫名其妙话,你却偏偏还非回答不可。
楚留香长长吐出口气,道:“现在你就要去找他们?”
黑衣老妪道:“你不敢去?”
楚留香道:“只要能找到她,什地方都去。”
黑衣老妪道:“此去若不能回来,你也不后悔?”
楚留香道:“到那时后悔又有什用?”
才缓缓道:“这世上有家很神秘人,有人说他们是从天涯来,有人说他们是从海角来,有人说他们来自滴水成冰雪原,也有人说他们来自飞鸟绝迹荒漠,其实……”
她说话声音更低,更慢,接着道:“其实世上根本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来。”
楚留香道:“你说是那家姓麻人?”
黑衣老妪道:“有人说他们姓麻,也有人说他们不姓麻,其实……”
楚留香道:“其实世上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他们真姓什。”
在这种时候,你除叹息之外,还能说什?
黑衣老妪这次居然没有强迫他回答。
她自己好像也轻轻叹息声,缓缓道:“现在也许会觉得问话太多,但以后你就会明白,问这些话并不是多余。”
楚留香只有听着。
黑衣老妪道:“现在问你最后句,假如你已知道这去,永不复返,你是不是还要去?”
黑衣老妪道:“问并不是有没有用,只问你后悔不后悔。”
楚留香叹口气,道:“绝不后悔!”
黑衣老妪道:“既然不后悔,为什要叹气?”
楚留香说不出话来。他当然不能告诉她,他叹气,只因为他觉得她问话太啰唆。有些话根本就不必再问,她却偏偏要问,而且问次还不够,还要再问。
本来他不能确定这水中人影是不是真很老,现在却已连点疑问都没有。
黑衣老妪道:“不错。”
楚留香道:“他们和张洁洁难道有什关系?”
黑衣老妪没有回答这句话,又过很久,才缓缓地道:“你既然知道这家人,想必也知道他们住在什地方?”
楚留香点点头,道:“相传他们就住在那里大山上,个神秘山洞里,但从来没有人见过他们,也没有人敢去找过。”
黑衣老妪冷冷道:“有人找过,但从没有人回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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