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欢道：
来找个老朋友。
老太婆说：老朋友？谁是你
老朋友？
李寻欢笑
笑，道：她看到时，
定会
小楼上灯光很柔和，将窗纸都映成粉红色。
上官飞终于走，李寻欢忽然觉得这少年也很可怜。
李寻欢长长叹口气，大步向小楼走过去。
笃，李寻欢先敲声门，又笃笃接连敲两声，他早已发觉那小姑娘敲门用正是这种法子。
笃，笃笃，敲三声后，门果然开线。
然后他又咳嗽起来。
他从来不肯为自己考虑。
就在这时，小楼门开。上官飞已走出来，他看来比平时愉快多，只不过显得有些疲倦。
门里面伸出双手，拉着他手。
晚风中传来低低细语，似在珍重再见，再三叮嘱。
他做事简直没有任何人能做得到，因为世上只有这样个李寻欢，以前固然没有，以后恐怕不会再有。
是以世上虽有些人心只希望李寻欢快些死，但也有些人情愿不惜牺牲切，让他活下去。
夜深。
李寻欢还在等着。
个人在等待时候，总会想起许多事。
熟悉。
只见她盈盈上小楼，突然回过头来，向刚走出轿子上官飞招招手，才闪身入门。
李寻欢只能看到她半边脸。
她脸白中舵工，仿佛还带着抹春色。
这次李寻欢终于确定。
人道：你－－
她只说个字，就看清李寻欢，立刻就想掩门。
但李寻欢已推开门走进去。
开门竟不是林仙儿，也不是那穿红衣服小姑娘，而是个白发苍苍，满面皱纹老太婆。
她吃惊地瞧着李寻欢，颤声道：你－－是谁？到这里来干什
？
过很久，那双手才缓缓松开。
他走得很慢，不住回顾，显然还舍不得走。
但这时小楼上门已关。
上官飞仰首望天，脚步突然加快，但神情看来还有些痴迷，时而微笑，时而叹息。
他是不是也被带入地狱？
他想起第次见到阿飞时候－－
那天李寻欢并不寂寞，还有铁传甲和他在起。
他不禁又想铁传甲，想起他那张和善忠诚脸，想起他那铁钉般胴体－－只可惜他胴体虽如钢铁般坚强，但颗心却是那脆弱，那容易被感动，所以他活在世上，总是痛苦多于欢乐。
想着想着，李寻欢突然又想喝酒。
他取出酒瓶，将剩下酒全部喝下去。
这女人果然是林仙儿！
林仙儿在这里，阿飞呢？
李寻欢真想冲进去问她，却又忍住。
李寻欢是个很奇怪人。
他虽然并不是君子，但他做事却是大多数"君子"不会做，不愿做，也永远无法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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