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仙儿道:"每次遇着你,都觉得跟你聊天很有趣,后来仔细想想,才发现上你当,你根本什话都没有说。"最会说话人,往往也就是不说话人。
只可惜这道理也很少有人明白。
林仙儿笑道:"但这次却不再上你当,这次要你说话。"李寻欢道:"等你看够,再说。"
林仙儿道:"已经看够。"
李寻欢道:"那,你还想要什?"
不是假话。
她说谎时候固然很可怕,说真话时候却更可怕,因为像她这种人,若不是为要求更高代价,就绝不会说真话。
李寻欢轻轻磨擦着自己手指,他觉得指尖已有些发冷,过很久,才长长吁口气,道:"好,你要是什,说出来吧。"林仙儿脉脉瞧着他,不说话。
李寻欢道:"你究竟想要什?"
林仙儿忽又笑,柔声道:"想要东西直很多,可是现在……却只想多瞧你几眼。"她咬着嘴唇,吃吃笑道:"因为从来也没有看到过你发怒,直在想,李寻欢发怒时候会是什样子呢?现在算真看到,这机会很难得,怎能轻易错过。"李寻欢沉默半晌,慢慢坐下,将桌上盏油灯移到自己面前,然后慢慢斟杯酒。
林仙儿盯着他,假如眼睛里也有牙齿,李寻欢早已被她吞下肚。
被个这样女人这样盯着,虽然很愉快,却又实在有点受不,她简直是想要人发疯。
只有李
她要看,他就让她看,而且还像是生怕她看得不够清楚。
"女人若要做件事,最好办法,就是让她去做,她自己很快就会觉得这件事并不如想象中那有趣。""因为女人无论对什事兴趣都不会保持得很久,但你若不让她去做,她兴趣反而会更浓厚。"这也许就是女人最大毛病,千百年前女人就有这种毛病,千百年后女人也必将有这种毛病。
奇怪是,男人对女人已研究这多年,但能解女人这种毛病男人,却偏偏还是不太多李寻欢坐在那里,慢慢喝着酒。
林仙儿盯着他,甜笑着道:"你真是个妙人,不但说话妙,做事妙,喝酒样子也妙,每次看到你喝酒时候,都恨不得将自己变成你手里酒杯,总忽不住要想,你对女人是不是也像对酒杯这温柔呢。"李寻欢听着。
林仙儿道:"其实你对付女人法子更妙,你好像总有法子知道女人们心里在想着什,你做每件事都恰好正是她们最喜欢——有时你甚至什都不做,也自然会有人来上你钩。"她叹口气,又道:"所以无论多厉害女人,只要遇上你,就休想逃得。"李寻欢还是在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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