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音落到“吗”字上,已变得非常冷漠。
伊风微怔下,连声道:
“那里!那里!”
举头望,已有日光斜斜从窗中照进来。
他无意识地走到窗前,窗外是个非常精致园子。
那阮大成却哭丧着脸,像是死爸爸似,站在那里。脸两边本来长着耳朵地方,不停地往下滴着血。伊风看着他这幅样子,既像可笑,亦复可怜,可却也有些奇怪。心中不禁暗暗忖道:
“这伏虎金刚在武林中也算得上是个人物,如今却怎地变成如此模样?”
他望那持剑之人眼,又接着忖道:
“若此人是个女,那阮大成还可说是单恋成疾。但此人从头到脚,看来看去,也看不出身上有丝女人样子呀!”
江湖上女扮男装之人,比比皆是,伊风见得多;无论是谁,扮成男装后,总脱不那种女人气息,伊风可算见得多。
妨留此和小弟作清谈。”
他举起茶壶,倒杯茶,又笑道:
“寒夜客来,只得以茶作酒。”
伊风两眼发怔,他虽是机变百出,也猜不出这持剑之人是何来路。而且这人对自己忽而讥讽,忽而又谦恭有礼起来;伊风也不知道自己此刻该对他如何态度,是相应不理呢?还是不顾而去?加或就客客气气地坐下来,和这奇人做个朋友。
他心中正自犹疑不决:那伏虎金刚却气吼吼地冲过来,大声说道:
这时他才知道自己处身之所,是家大户人家后院中两间精舍。
此刻这持剑之人,虽然白静文秀,但嘴上短髭,根根见肉,这是任何女子也化装不来。因为贴上去假须,和从皮肉中生出,外行人虽难以分辨,但像伊风这种江湖老手,却望而知。
瞬之间,他又觉得对阮大成非常同情,也有些怜悯。
因为阮大成仍然垂头丧气地坐在那里,那个响当当汉子,如今竟落到这种地步,这几乎是令人无法相信事!
那持剑之入微微笑,又道:
“阁下言不发,难道是小弟高攀不上吗?”
“你别看他脸子白,他心可没有阮大成好。阮大成为你吃尽苦:现在又被你削下两只耳朵,难道你点也不可怜吗?”
伊风闻言又大愕,不知道这阮大成是否变成疯子,这种捻酸吃醋话,怎会用在此时此刻?他是实在有些迷惘!
持剑那人,耳根却像是红下,突地将剑身抖,又溜起道青蓝色光华,喝道:
“阮老大!你可得放清楚些!你天到晚跟着,若不看你是条汉子,早就砍下你脑袋,你还噜嗦什?何况你耳朵被削,是你心甘情愿,还哀求着,才动手,难道又怪得谁?”
伊风听这些话,越来越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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