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躯扭,婀娜行去。伊风望着她背影,心里却不禁泛起另人影子。但天涯茫茫,伊人无讯,她此刻究竟在那里呢?
这铁面孤行客果然不愧为代枭雄,他不但在这常人连登临都极为困难地方,建下这种楼阁;而且楼内装饰之华丽,亦足惊人。
那翠装
伊风暗中笑。但也不禁觉到这笑声,是含着悲哀而凄凉意味;就连自己这局外人,也为之黯然。
但他再想到自己,还是不知道这铁面孤行客,将自己带到这里来,到底是为着什?他不禁暗暗感叹着造化弄人,为什竟将自己易容后面貌,偏偏弄得和那萧无样!世间巧合虽多,又再有什能和此事相比呢?
于是他思潮,又不禁转到那双曾替自己带来这种无比奇妙遭遇纤手上。当时又有谁能想到,那双纤手微播弄,就在自己生命中,种下如此巨大改变种子呢?
他唏嘘地叹口气,忽觉肩上有人轻轻拍,个娇柔口音道:
“喂!你走错。”
伊风暗中感叹声。
目光闪处,只见这中年妇人高挽鬓发,形容憔悴,本是清澈双眸,此刻眼角已满布鱼尾,岁月催人,年华不再,这妇人大好年华,就全在这种寂寞岁月中消蚀!
万天萍微叹声,亦自强笑道:
“这是拙荆,这位是萧无萧老弟。唉!——慧琪!你今番能得再见,若不是这位萧老弟,只怕早已丧命。”
这铁面孤行客妻子,便深深向伊风福下去,伊风连忙谦谢,还礼,心中却不禁暗忖:
伊风回首,但见那翠装少女张娇面,正自微微含笑;双秋水为神俏目,也正含笑凝睇着自己。
铁面孤行客朗声笑,道:
“萧老弟远道而来,虹儿!你得好好照顾照顾人家!”
那少女轻轻伸出纤手,掩口笑,道:
“你跟着来!”
“想不到:铁面孤行客这种魔头,却有妻子如此!这要对别人去说,又有谁能相信呢?”
他目光再转,转到那几个“垂髫女环”身上。只见这几个远远望来,俱似稚岁女子,竟已俱都面有鱼纹,年纪都有三十岁,眉梢眼角,忧色重重。原来这些少女,自垂髫稚岁而来,到现在已有十多年,虽然装束未改,但心境之凄凉苍老,又有谁能体味得到哩!
条蜿蜒石阶,直达地面。铁面孤行客夫妇,拱手迎宾;那几个已是半老徐娘“垂髫女环”,手里挑着宫灯,款款行下。
伊风走在前面,耳中只听见那翠装少女,不停地娇笑而语:
“和娘先前听到您啸声,还不相信是爹您真回来呢。爹!您不知道,二年多前,有次猫头鹰在外面夜啼,还以为是您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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