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敏长叹一声,还未来得及答话,却听凌琳已自在她怀中俏语道:
“妈,人家在问你话呢。”
孙敏目光再次温柔地落在她爱女身上!心中真是悲喜交集。
她见到了这种情形,自然知道她爱女已对吕南人有了极深的情感,这她非但不反对,而且还高兴,因为她知道面前这年轻人,是可以付托终身的,但她又怕这仅是她爱女的片面
但吕南人此刻已轻轻拍着她的香肩,柔声低语道:
“凌儿,到了。”
凌琳缓缓抬起头来,嫣然一笑,红生双颊“嘤·咛”一声,转身扑进她妈妈怀里,孙敏的目光,慈爱地落到她如云的柔发上,心里顿觉放下了一样心事,但却又似乎觉得,像是失落了什么。
吕南人既不敢接触到孙敏的目光,更不敢见到万虹的目光。
他呆呆地愕了半晌,方自沈声道:
轻轻道:
“我们也过去吧。”
吕南人目光一抬,只见对面飞阁之中,又已抛出两条彩带来,这种迎宾的方法,他以前已经历过一次,是以丝毫不觉惊异,但心念动处,突地想到凌琳方才疲倦的样子,不禁侧首道:
“你过得去吗?”
语气之中,满含关切之情,凌琳但觉心头一暖,那里还会将任何危险困难放在心上,娇笑一声,身形突地掠起——
“许……万两位老前辈怎么样了?”
他“许”字已自出口,才想到在这凄苦痛哭着的万氏母女前面,又怎忍出问起“妙手”许白来。
只见万夫人茫然摇了摇头,又自放声痛哭起来,万虹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更像是什么话也没有听到。
他干咳一声,回过头去,望向孙敏!
“那两位前辈怎样了?”
吕南人心头一惊,心念动处,再也顾不得别的,身形亦自掠起。
他只全力一掠,当真是快如离弦之箭,耳中只听得对岸孙敏惊呼之声,他已一手抄着凌琳的纤腰,一手抄起那条彩带,但觉彩带一汤,他身影已是掠入飞亭,轩目望去,对岸遥陷数丈,下临无底绝壑,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方才那里有这等勇气,做出这等危险之事,要知道这种飞渡的方法,全凭一点巧劲,一人已是不易,两人自然更难,一个不妙,那里还有命在。
此刻他仍觉心头砰然跳动,悄然合起眼,定了定神,只觉凌琳还正伏在他的怀中,不住喘息,一双纤手,竟紧紧围着自己的肩头,他心中一荡,张开眼来,却竟正触着万虹的一双眼睛,只见她秋波之中,似怨似恨,似悲似苦,他目光一转,孙敏心正在瞬也不瞬地望着自己。
凌琳此刻也正是惊魂初定,但她伏在这宽阔而坚实的胸膛上,心中却有说不出的甜蜜和安慰。
她迷蒙地合着眼睛,几乎再也不愿睁开,她紧紧抱着他的肩头,几乎再也不愿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