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目光接触,仿佛触起连串看不见火花。
傅红雪忽然道:“你来。”
燕南飞道:“来。”
傅红雪道:“知道你会来!”
燕南飞道:“当然会来,你当然知道,否则年前你又怎会让走?”
他远来,狂欢,狂醉。
他拔剑,挥剑,送剑。
这究竟为是什?
03
苍白手,出鞘剑在灯下看来也仿佛是苍白!
杀气更浓。
燕南飞终于走到傅红雪面前,突然拔剑,剑光如阳光般辉煌灿烂,却又美丽如阳光下蔷薇。
剑气就在傅红雪眉睫间。
傅红雪还是不闻,不见,不动!
剑光划过,丈外珠帘纷纷断落,如美人珠泪般落下。
比蔷薇更红,比血还红。
刚才还充满欢乐屋子里,忽然间变得充满杀气。
他开始往前走,走向傅红雪。
他人纵然已醉,他剑却没有醉。
他剑已在手。
走!”
这个字就像是句魔咒,窗外那幽灵般白衣更夫刚敲过三更,这个字说出来,刚才还充满欢乐地方,立刻变得只剩下两个人。
连那被蔷薇刺伤美人都走,她手被刺伤,心上伤却更深。
车马远去,大地又变为片死寂。
屋子里只剩下盏灯,暗淡灯光,照着燕南飞发亮眼睛。
傅红雪目光重落,再次凝视着他手里剑,过很久,才缓缓道:“现在年已过去。”
燕南飞道:“整整年。”
傅红雪轻轻叹息,道:“好长年
傅红雪脸色更苍白。
他终于慢慢地抬起头,凝视着燕南飞手里这柄剑。
他脸上全无表情,瞳孔却在收缩。
燕南飞也在凝视着他,发亮眼睛里,带着种很奇怪表情,也不知那是种已接近解脱时欢愉?还是无可奈何悲伤?
傅红雪再抬头,凝视着他眼睛,就仿佛直到此刻才看见他。
然后剑光就忽然不见。
剑还在,在燕南飞手里,他双手捧着这柄剑,捧到傅红雪面前。
这是柄天下无双利剑!
他用是天下无双剑法!
现在他为什要将这柄剑送给傅红雪?
苍白手,鲜红剑。
傅红雪刀也在手——他刀从来也没有离过手。
漆黑刀,苍白手!
黑如死亡刀,红如鲜血剑,刀与剑之间距离,已渐渐近。
他们人与人之间距离,也渐渐近。
他忽然抬起头,用这双发亮眼睛,笔直地瞪着傅红雪。
他人纵然已醉,他眼睛却没有醉。
傅红雪还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不闻,不见,不动。
燕南飞却已站起来。
他站起来时候,才能看见他腰上剑,剑柄鲜红,剑鞘也是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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