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道人道：“还过得去，无论什
时候，总有些愚夫愚妇来上香进油
，何况每年春秋佳日，都正好是
们这行旺季。”
他手干燥稳定，手指长而有力。
傅红雪从未注意过别人手，现在却在注意他，每
个动作都观察得很仔细。
修指甲并不是件很有趣事，并不值得看。
萧四无却仿佛被看得很不安，忽然冷冷道：“看人修指甲，就不如看人下棋。”
公孙屠笑道：“尤其下棋这两位，都是当今天下大国手。”
叶开得自他真传，谈笑江湖三十年，虽然没有妄杀过个人，却也没有个人敢轻犯他。
明月心道：“这位无心公子不但有把握可以杀叶开，还要找小李探花比比高下？”
公孙屠道：“好像是。”
明月心也笑
：“他口气好大。”
公孙屠道：“口气大人，本领通常也不会小。”
01
院子里银杏树在风中簌簌作响，棋盘落子声幽雅如琴弦，修指甲白衣少年脸上全无表情，下棋人更连头都没有抬起。
明月心忍不住道：“们并不是来看人下棋。”
公孙屠道：“知道你们是来找，就是血洗孔雀山庄人，你们并没有找错。”
明月心手握紧，指甲已刺入肉里，道：“他们三位呢？”
明月心眨眨眼，道：“这位道长就是紫云观大老板？”
公孙屠好像又想挑拨，故意问道：“道观中哪有大老板？”
明月心笑道：“在道观里观主就是大老板，在妓院里老鸨儿就是大老板，‘大老板’这名称本就是各种人都可以用。”
白发人刚拈起颗棋子，忽然抬头向她笑笑，道：“不错，就是这里大老板。”
明月心嫣然道：“最近这里生意怎样？”
明月心道：“好像是。”
公孙屠微笑道：“其实不对？”
明月心笑道：“口气愈大，本领愈小，江湖中岂非有很多人都是这样子？”
公孙屠笑像是在挑拨，她笑却完全是在挑战，这句话她本就是对着萧四无说。
这傲慢少年却好像根本没有听见她在说什，脸上还是全无表情。他手上刀也动得很慢，每个动作都极小心，好像生怕划破自己手。
公孙屠没有直接回答，却先引见那个修指甲白衣少年。
“这位就是洛阳萧家四无公子。”他显得像是在示威，“四无意思，就是飞刀无敌，杀人无算，翻脸无情。”
“还有无呢？”
“就是不翻脸也无情。”公孙屠道，“他还有个很长很奇怪名号，叫作：上天入地寻小李，心意杀叶开。”
昔年小李飞刀威慑天下，飞刀出，例不虚发，他光辉和伟大，至今无人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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