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就躺在后面树荫下,躺在地上,用顶连边都破马连坡大草帽盖着脸。
他不但帽子是破,衣服也又脏又破,看来连酒都喝不起,所以只有躺在那里干睡。
有人已皱起眉头在嘀咕:“请你,凭什请你?”
那小伙子却笑道:“四海之内皆兄弟,就请请你也没什,朋友你既然要喝酒,就请起来吧。”
这人冷冷道:“虽然喝你酒,却不是你朋友,你最好记着。”
“你怎知道?”
“堂兄在旁边亲眼看见,就因为他回去就把这位路大爷样子告诉,所以今天才认出他——倒也不是认出他人,是认出他剑。”
“他剑有什特别?”
“他剑没有鞘,看来就像是把破铜烂铁,但堂兄却告诉,他这辈子从来也没有看见过这可怕剑。”
大家惊叹着,却还是有点怀疑。
“是个刺客。”
他故意压低语声,但声音又刚好能让每个人都听得见。
“刺客?”
“刺客意思就是说,你只要给他银子,他就替你杀人,据说他杀个人至少也要上万两银子。”
每个人都瞪大眼睛,几乎连气都喘不过来。
小伙子又笑笑,摇着头道:“说出来,你们也未必听说过。”
“这是什话?”
“既然大大有名,们为什没听说过?”
“因为你们还不配。”
“们不配,你配?”
他把帽子往头上推,懒洋洋地站起来,赫然
“人家杀个人就能赚上万两银子,怎会坐上你破车?”
“他马蹄铁磨穿,刚巧路过,从前面清河镇到白云庄这点路,他就给二十两。”
“看来你这小子造化真不错。”
大家惊讶着,叹息着,又都有点羡慕:“不吃白不吃,今天们若不吃他个三五两银子,这小子回去怎睡得着?”
突然人道:“要请客也得请。”
“堂兄那家镖局总镖头,就是被他杀。”
“你说是上半年刚做过丧事那位邓大爷?”
“不错,他出丧那天,你们都去,每个人都得五两银子,是不是?”
“嗯,那天气派真不小。”
“所以你们总该看得出,他活着时当然也是个很不起人,可是他遇见这位路大爷,连刀都没拔出来,就被人家剑刺穿喉咙。”
“若不是有个堂兄在镖局里做事,也不会听说。”
“你少卖关子好不好,那人到底是姓什?叫什?”
小伙子跷起泥脚,悠然道:“他姓路,叫作路小佳。”
傅红雪本已站起来要走,突又坐下去。
幸好别人都没有注意他,都在问:“这路小佳是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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