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女人
声音，是
个他认得女人。
但他却还是没有动，
他知道，可是他没有动。
“年纪轻轻，就这
样没出息，躺在地上装什死？”
“年轻人就算受
点打击，也应该振作起来，装死是没有用。”
有人在叹息，有人在耻笑。
傅红雪也全都听见，可是他没有动。
这种仇恨远比他对马空群仇恨更新鲜，更强烈。
远比人类所有情感都强烈！
现在他是无所有，若不是还有这种仇恨，只怕已活不下去。
他发誓要活下去。
他发誓要报复——对马空群，对叶开！
阵风吹过，黄叶飘落在他身上。
但他已没感觉，他已什都没有，甚至连痛苦都已变得麻木。
既不知这里是什地方，也不知现在是什时候，他就这样伏在地上，仿佛在等着别人践踏。
现在他所剩下，已只有仇恨。
人类所有情感中，也许只有仇恨才是最不易甩脱。
声大哭，道：“好，你就杀
吧，你说过不走，现在又要走……你不如还是快点杀好。”
寂寞，可怕寂寞。
她也是个人，也同样懂得寂寞可怕，她拉住傅红雪时，也正像是个快淹死人抓住块浮木，以为自己已不会再沉下去。
但现在所有希望突然又变成失望。
傅红雪连看都没有再看她眼，他不忍再看她，也不想再看她。
他受痛苦与伤害已太重，别人讥嘲耻笑，他已完全不在乎。
他当然要站起来，现在却还不到时候，因为他折磨自己，还没有折磨够。
无论如何，刀还在他手里。
苍白手，漆黑刀。
突然有人失声轻呼：“是他！”
经过昨夜,bao雨后，大地潮湿而柔软，泥土中孕育着生命芳香。
不管你是个怎样人，不管你是高贵，还是卑贱，大地对你总是不变。
你永远都可以倚赖它，信任它。
傅红雪伏在地上，也不知过多久，仿佛要从大地中吸收些生命力量。
有人来看过他，又叹着气，摇着头走开。
他恨自己，恨马空群。
他更恨叶开。
因为他对叶开除仇恨外，还有种被欺骗、被侮辱感觉。
这也许只因在他心底深处，直是将叶开当作朋友。
你若爱过个人，恨他时才会恨得更深。
就像是只野兽冲出牢笼，他用力撞开门，冲出去。
街上有人，来来往往人都吃惊地看着他。
但他却是什都看不见，只知道不停地向前狂奔，奔过长街，奔出小镇。
他停下来时，就立刻开始呕吐，不停地呕吐，仿佛要将自己整个人都吐空。
然后他倒下去，倒在棵木叶已枯黄秋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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