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始终毕恭毕敬的管家。
(仓本嘴里说出来的——他目击了文江从窗外坠落的场景……)
“您刚才说过,在楼下呼唤塔屋上的根岸文江之前,看过电梯的操作面板,对吧?”
“说过。”仓本不苟言笑地回答。
“您也说过当时电梯轿厢的位置显示为‘2’,对吧?”
这是我的真实想法。
“您言之有理。”岛田咂咂嘴,“刚才听你们介绍当天的情况,至少有一件事很奇怪。藤沼先生,我想就对面的、设置在本馆塔内的电梯提问。”
(他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我紧握着衔在嘴里的烟斗。“电梯怎么了?”
“在这里,平时除了您,还有别人用那部电梯吗?”
晚上发生的正木慎吾被杀,很有可能也是同一个凶手所为。因为同一天在同一个地方,不同的人分别行凶杀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如此一来,说明什么呢?目前被认为是那天晚上杀人案凶手的恒仁——古川恒仁,从不在场证明这一点来说,绝对不会是杀根岸文江的凶手。由此,他不是正木被杀案真凶的可能性就很高了,不是吗?”
“既然如此,那个和尚为什么失踪了呢?”大石问道。
“是啊。”岛田顿了一下,“比如说,有什么和杀人事件无关的重大理由,才躲起来了呢?”
“哈。”大石抓着自己油腻的蒜头鼻说,“要是什么事都这样凭空想象,那就没完没了了!”
“是不是凭空想象现在还很难说。我认为可以充分考虑各种可能性,现在又不是非得急着得出结论。”
“没错。”
“各位,你们都听到了。”岛田轮番打量众人,又开始在桌上活动手指,“这就说明当时电梯停在二楼。与此同时,这部电梯唯一的
“没有,那是我专用的,当然,有时候也被用来搬运东西。”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岛田频频点头,用手指摩挲着尖尖的下巴,“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一点果然很古怪。”
“什么?”
“各位还没有注意到吗?虽说只是一个细节,但是我刚才的确从仓本先生嘴里听到了一个重要事实。”
“仓本?”
“可是……”
“我觉得很蹊跷。”岛田咳了一声,把视线从一心找碴儿的美术商身上移开,转向默不作声的我,“根岸文江到去年的九月二十八日之前,一直住在这里,工作了十年。塔上由里绘小姐的房间当然是由她负责打扫,露台也是吧?”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
“虽说那天风雨交加,但我不认为她会从早已走惯了的露台上掉下去,而且,就在那天晚上发生了那么离奇的杀人事件,难道不是太巧了吗?”
“这就是所谓的不幸,”我终于开了口,“不幸往往发生在这种貌似不可能的偶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