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飘零在外土,就算自己受足够训练,也能和当地相处地足够融洽,也不能完全安下心来,总归有种奇怪情愫,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如果不是张海虾陪着他,那多年,他恐怕早就逃回去。
他已经有点忘记干娘当时说什话,他只记得张海虾非不让他答应。但当时他只知道干娘对他恩重如山,让他做什,他就要去做什。他点头之后,干娘给他张纸,他就在那张纸上画个圈,之后干娘如释重负,摸摸他脑袋,就听戏去。
第二天他就被送上去南洋船,路颠簸去霹雳州,上船之后,才发现张海虾也在。问,原来张海虾知道他画圈,急得掉大把头发,张海虾性格古怪,没有什朋友,张海盐算是他唯朋友,跟好朋友要天人隔三十年之久,他无法接受
夷所思事情,比如降头、小鬼,没有千也有八百,大部分都是人为诡计,万种奇情诡魅都归于人心。他不相信盘花海礁上发生事情,能逃出这个规律。
“你们把酒抛上来,之后就随你们,但如果发烟之后你们半柱香时间赶不到,马六甲你们就不用混。”
张海盐话没说完,船老大已经把酒和饭囊就全部抛到礁石上。等张海盐过去捡起来,他们已经快速离开礁盘。
没有船,礁盘四周下没有和陆地联系,忽然张海盐就发现自己被困在个四面环海孤岛上。远处海水茫茫,人在孤岛上,有绝技也没屁用。人面对自然,就是如此渺小。
海浪打来,张海盐忽然有些站立不稳,立即转移视线,发现自己双脚还是稳,只是海浪转动,他竟然有礁石在转动错觉。
他打开酒喝口,就听到张海虾在远处喊:“你可否到下风口?”
张海盐心中暗骂,转到块礁石后面坐下来,等雾来。
他和张海虾已经合作很久,知道他脾气,张海虾鼻子非常敏感,而张海盐烟酒俱下,这对张海虾来说是种折磨。很多时候,张海虾都恨不得替他洗澡,把他身上百种味道洗干净。平日里他只要坐在下风口,两个人就能和平相处。
果然张海虾不再烦他,他看着远处慢慢没入海平面太阳,临近海平面有很厚云层,慢慢太阳光芒收敛成轮红日。藏入云后,出现火烧云。而海风也缓缓地停歇下来。
他还是想念厦门点点滴滴,自己多少年没有回去,想起当年离开大陆来马六甲之前,自己师父,他自己叫做干娘那个女人,问他是否能够个人在马六甲生活三十年,自己满不在乎答应。如今想来太过幼稚。三十年,当时自己实在太小,无法理解三十年对于个人来说意味着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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