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背上?对,受伤。”护士说道。“刀伤,
护士正在换吊瓶,被他动静吓跳,“你睁眼需要用这大力气吗?整得和尸变似。”
黎簇眯着眼睛,心说:真是孽障,太久没有做这样噩梦,做起来竟然还是那逼真。难道自己这辈子都逃脱不这样梦魇吗?不行,绝对不可以这样。
他闭目养神片刻,慢慢地缓过来,意识到自己是在医院里,但有点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会进医院。“怎在这儿?”他开口说话,喉咙竟然出奇地干涩,还有股奇怪味道。
“你被发现在菖蒲街个巷子里,有人用板砖对着你脑门儿抽十几下,中度脑震荡,昏厥无自主意识,其实你还能活着躺在这里也很意外,你应该在火葬场。”护士说道。黎簇这才看清楚,这是个中年护士,长年熬夜工作,让她显得很憔悴。“医生说你脑壳厚,脑子比较小,所以走运。”护士又补句。
黎簇开始还有点默然,但是板砖、巷子这些词语,还是让他慢慢想起来发生什事情。看样子,自己是被抢劫,不知道有没有被夺去其他东西,如果有他真不想活。感觉下身体其他部位,没有什异样,才松口气。想想当时那家伙那个样子,满身是血,应该是被什人寻仇,或者黑社会械斗逃脱之后顺便抢他。
头疼。
脑袋里面好像有订书机在不停地订钉子,阵阵地刺痛。他仿佛又听到当年父母吵架时砸玻璃刺耳声音。
“你到底管过你儿子没有,这多年,你除喝酒还是喝酒,你能管管这个家吗?”
“家?这房子是谁买?这些家具是谁买?他妈光记着发工资日子,不记得这些工资从哪里来。”
“这些东西不稀罕!”
这他妈不是般背,都背到姥姥家。
“刚才听到爸妈在吵架。是做梦还是幻听?”黎簇摸摸头,发现手上有吊针。
“不是,现在也能听到你爸妈在吵。”护士道,“前几天他们就在走廊上对骂。们只好把他们请出去,不让他们同时来看你。你可能不知道,你昏迷十多天。”
“十多天,你胡说!”黎簇心中暗骂,咬牙坐起来,动就觉得背后传来剧痛,竟然比头还要疼。
“背上也受伤?”黎簇问道。
“不稀罕是吗?砸!砸!不稀罕是吧?砸!全部都不要,也不稀罕!”
砰!砰!砰!
走开,都走开!
黎簇用力捂住耳朵,下就醒过来,眼就看到顶上白色帷帐和边上日光灯。
他喘着气,努力地吸着空气,耳边争吵声才逐渐地安静下来。他用力睁大眼睛,直睁到什也听不到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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