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却听见杜少谦高声对喝道:“邱明,慢着!小心有诈!”
然而这短促喝止声凿入耳朵里却为时已晚,宽大袍子扯入手中,股“哧哧”作响白烟儿陡然腾地而起……
“诡雷!快点趴下!”杜少谦匆忙间叫嗓子,跃身而起直接将干愣着不知所措扑倒在地,紧接着们二人骨碌骨碌地滚入凹地,双双扎进安春香丛中。这连番冲撞让意识倏地恢复,连忙死死捂住耳朵,只等那天崩地裂轰鸣响……
“叮”声清脆,仿佛硬币掉落在木桌之上。这响动过后,本以为即刻便会乱石飞溅,可是直到双手把耳朵摁得生疼,那颗诡雷却再也没下文。但那时仍旧不敢怠慢,只盯着杜少谦。又过会儿,杜少谦慢慢爬起身来,他向白烟儿弥散处靠拢,这才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而皮五显然有些惊吓过度,他甚至没来得及俯下身来,只是双腿跪地把脑袋杵进膝间,屁股撅起来老高。
杜少谦边掸拂着白烟儿边蹲下身来,接着听到他“嘿嘿”嗤笑两声,这笑声充满着复杂意味,像是被嘲弄,又好似带着两分庆幸。见他紧绷肩膀松弛下来,料想目前已无危险,于是转身把皮五扯起来。
皮五跟着战战兢兢地来到杜少谦身旁时,只见杜少谦手中拿着个铁罐。这铁罐是用薄铁皮弯绕制成,上面接缝处清晰可见十几颗细小铆钉,铁罐之中俨然只有枚硬币大小石子。再去观察杜少谦,但见他脸色异常难看,紧抿成线双唇微微抖动,像是拼命控制着自己情绪。然而,当他目光落向袍子下覆盖东西,这种神情却又遽尔荡然无存,变得专注起来……
在此后许多年里,在孤独地颠沛于这片土地大江南北间,曾试图弄清杜少谦究竟属于哪种人。他曾说过皮五是大喜大悲之人,可他骨子里何尝又不是如此呢?只不过他更善于把持,牢牢地将它们深埋在暗处,沉稳却不呆板,狂热却不喷涌……可是,终究还是没办法获知这些复杂对他来说意味着什,又或许正是由于它们含混不清,它们汇集成流,才使得杜少谦更像是个诱人谜。
这时见杜少谦久久不语,忙指着那个军绿色东西问:“杜科长,这是什?是不是又是獠牙剃刀耍把戏?”
“不。这是台无线发报机。”杜少谦缓缓摇头,“看来,这个獠牙剃刀不但处处想在咱们前头,而且还在不断地给咱们出难题。原本以为他只是心思细密,精通机械,熟谙水性,可是现在他又通过那个假诡雷告诉咱们:他对火器这类东西也是然于胸。这个家伙到底要干什?还有什是他不懂?而他又为何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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