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事停当,们再回到房间时,陈连长也拾掇新。只不过他干净面颊之上神色异常,多少显得有些惴惴不安。他指着桌子上热气腾腾饭菜,说:“白米饭,刚刚才炖好肥肉,想你们肯定饿坏。”
皮五早已迫不及待,陈连长话音未落,他就抄起饭碗“吭哧吭哧”吃起来。
虽然饿得两眼冒金星,但是看到这番情景还是禁不住有些疑惑:须知在那个特殊年月,这白米肥肉可是上好东西,尤其在乡村,不是逢年过节根本难得见,就是见到也不够塞牙缝,怎陈连长会如此慷慨用它们来招呼们?猛然想起无脸士兵临终说过那个“肉”字,难道这里头有什古怪不成?
小怪,它们挖土刨泥那可是手拿把戏,甭管多结实地界儿都架不住这些玩意儿祸败。八成是士兵们挖到人家老窝,所以才弄塌坑道。”
撇嘴道:“这大白毛地鼠还没啥大惊小怪?这说你之前见到过?”
皮五回道:“见到是没见过,不过道理应该是样。当年在长白山大窝集里伐木时候,山窝子经常会有孔孔又深又冰泉水,就曾经在里头见过种惨白色鱼,这鱼可跟鸭绿江那些美味‘三花五罗十八子’不样,它们身上鳞片都是反着长!”
他有点夸张说:“木帮里老把头师傅管这物件叫作倒鳞鱼,说是味道苦得能要命,吃上半口嘴巴里个把月都是黄连味儿。后来问老把头师傅为啥这倒鳞鱼长成这个色儿,老把头师傅告诉,越是不见光地界儿物件,它们身子越白。所以说,既然陈连长他们挖到白毛地鼠窝,估计最少也有十几米深哩!这个深度指不定还藏着什怪玩意儿呢,魁岭苇塘枯井里大哼哼不就是个最好例子嘛!”
又执拗地问杜少谦:“十几米深地下,究竟会有什东西值得陈连长兴师动众呢?”
杜少谦笑着反问道:“你和皮五觉得会是什呢?假设你们是陈连长话,什东西会让你们这不顾切,拼命掩饰,却又怕外人知道?”
和皮五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时间慢吞吞,爬样,爬得人撕心裂肺焦躁。疲劳和饥肠辘辘在这种时候变得异常锋利无比,刀般,它们不是在用刀刃割砍,而是用刀尖下下挑起皮肉,下,又下……
终于,房门再次被推开,“吱嘎”声。
陈连长拖着沉沉脚步走向杜少谦,杜少谦忙起身询问被埋士兵情况,陈连长面无表情地说:“多谢杜科长挂念。他们没事,只是受点轻伤。”说罢,陈连长又命门外士兵领着们去换下湿衣裳,处理在江心岛所受之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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