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牲丁们终于开始面面相觑:副都统到底要寻找什?
实际上,副都统在当日展阅那封密诏时,也产生过与牲丁们同样疑问。不同是,他已然知道皇朝所需之物名目,名目之下有着这样延伸之释:硕大、见不得光、易溃腐……如端望龄往昔在面对那片土地时猜测。但是,副都统还是对这个陌生名目满头雾水,他无法用干瘪想象力去填补儒者所制造轮廓中空白,这如同让这位武夫在私塾之内为人师表样可笑。而他所剩下,只有兢兢业业和为此平添苦闷之情。
不久之后个黄昏,副都统鼻孔里那股令他生厌咸湿忽然消散得渺无影踪,短暂清新不禁让他咧开干枯嘴唇。然而这种欢乐并没有延续太久,随之而来滚滚浓烟即刻便令他未来得及闭合嘴唇迸裂开来,他听到鲜血“滋滋”乱叫着蔓延,沾在舌尖另种咸湿再次让副都统情绪跌至谷底。
深海之内座悬崖上正在喷涌着燦燦火光。副都统隐约看到崖上错落悬挂着数具风化白骨,他知道这是八旗牲丁们遗骸——若干年前,这些还有着鲜活肉身牲丁正在同样为着纸皇命奋不顾身;唯不同是,这些牲丁有着明确目标,那就是找到隐匿在陡崖顶端鹰巢,然后从中获得足以让清宫首脑们喜笑颜开贡物海东青。可是,自己苦苦寻觅那个东西又躲藏在何处呢?
火光像河水样在吞噬着这些无名遗骸,数只展翅欲将脱逃海东青被流动灼热变成撮撮灰烬,继而在冲天光芒中随风翻滚。副都统不禁伸手去摸摸自己那坚硬眉毛,待触及片光秃之后,他突然撕心裂肺地叫嚷声。然后,他感觉自己屁股摇晃得厉害,陡立海潮闷棍般砸向他头顶,接着,他在这巨大无法摆脱阴影里看到只青黄色瞳孔,喷薄恐惧让副都统在仓皇间想起密诏中记载那个陌生名目。副都统身子随即摄入滚滚激流之中……
端望龄再次回到八旗驻地之时,身着棉布土衣已然变成数尾飘荡布条,看上去犹如具在风中飞舞招魂幡那般瘦骨嶙峋。连日披荆斩棘使得端望龄骨头多两分坚硬,在接下来营造沙船所有时间里,工匠们都对这位追随已久文官所表现出粗犷所惊讶。只是他们实在无法知晓,那时端望龄血管里正流淌着另外股鲜血。许多年后,它们不可遏制地让个少年走向遥遥无期不归之路。
副都统在两日之后归来。相见之夜,端望龄并没有对他光秃眉毛感到些许意外。因为在分别十二日期间,端望龄在自己头颅中已然罗列出数十种关于副都统死亡方式,所以他展露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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