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
魁岭。第三个深夜。
冷风料峭。骤雨如刀。颤抖不止花窗上有只蜘蛛。
杜少谦在结束漫长叙述之时,突然声声铿锵地叫喊着“獠牙剃刀”,他因为激动而挺起身躯在昏黄灯光下微微抖动着,这使得整座厅堂气氛骤然变得僵硬起来。
暗自思忖他这番长达半个时辰诉说,内心深处涌动着不停不歇狐疑:这些话语讲述方式显得太过于陌生,简直与杜少谦平日口风大相径庭,怎都像是在复述着某人事先写就而成记录——这个人是谁?他为什会对百年之前旧事如此如指掌?
杜少谦目光灼灼地环顾四下,他似乎由众人惊讶表情里看出些许怀疑,于是他自顾自地说道:“明白你们心中疑问。那好,现在就让来告诉你们,是谁……向透露这段尘封已久往事。其实,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獠牙剃刀!而他真实身份,便是这家跃进旅馆原本主人——端爷,端锡圭!!”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听罢边声嘶力竭地否定着杜少谦,边不寒而栗地盯着对面异常沉默獠牙剃刀,“杜科长,你说不是真!刚刚你明明断言过,獠牙剃刀才是这所有切真正幕后黑手。既然如此,他又怎会把这些秘密全盘托出相告于你?这太矛盾啦!还有,端锡圭不是已经在十多年那个夜晚,被徐、胡二人割破喉管扔入鸭绿江,他怎可能还活生生地坐在这里?”早已心乱如麻,双眼睛在杜少谦和獠牙剃刀之间不住地张望,焦急地等待个可以平复这分疑惑声音出现。
“唰啦——”杜少谦霍然从怀里掏出匝厚实东西掷向空中,在这些桦皮叶子散落而下空当,隐隐约约看到,它们表面密密麻麻布满黑色行行笔迹。紧接着,在纷扬之间杜少谦伸出条手臂,这条手臂行动迅速,它尽头正是那把他随身携带手枪,而枪口划过脸颊却……却对准李桐!
“杜科长,你要干什!”就在惊慌失措地叫喊声中,枚子弹由枪口而出,“啪”声,响彻整个厅堂!
不可遏制地向后挺起身子,屁股下椅子连同并跌翻在地。就在这短促瞬间里,几声“乒乒乓乓”响动凿入耳际。四仰八叉连忙爬起身来,“骨碌碌”,然后看到幅匪夷所思情景:只见獠牙剃刀死死地叠在李桐身上,那灰白袍子后心处被撕开个焦黑窟窿,但非常奇怪是,那上面俨然并没有丝血迹。
“这……李秘书……獠牙剃刀他怎……”完全被眼前景象弄蒙,支支吾吾间只听得子弹爆裂所留下“嗡嗡”声在头颅四周鸣叫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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