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和厉向东开始交往第天,这群人就致力于从中作梗。现在向东终于移情别恋,作妖黑锅还是扣在他脑袋上。
眼看拍卖会天比天逼近,他忙得像个疯转陀螺,焦头烂额,却还要应付这些或礼貌或直白花式盘问;内心狂躁如脱缰野狗,却还得hold住场面保持围笑:今时不同往日,当年厉向东能为他六亲不认,他自然不需要在意任何人感受;可如今厉向东心中只有许嘉音,不和他们搞好关系话,怕是到时候连给向东打电话借口都找不到。
他陡然觉得文怡那句至今总回响在他脑内“脑子长屎”并非没有道理。
于是交代秘书,如无必要,安排日程尽量避开苏文怡。
就算有必要也尽量避开。
他需要时间来排泄苏文怡影响:除那个七年不散陈旧梦,这些天他还总在睡梦里见到在床笫间扭/动呻/吟苏文怡。所幸两个梦总是泾渭分明。但早起床单上斑驳痕迹依旧让他尴尬。
所以他并没有注意:其实这次,苏文怡并没有对说过“脑子长屎”——那是苏文怡八年前口头禅,因为太粗俗,他讨厌,早已经改掉。
天依旧故梦连绵,但在心理医生频繁安抚下,很快就走出困境。
然而他对这个梦始终存有顾虑:它太具体,太琐碎,有些过分真实。
“谁能没有梦中情人?”心理医生像之前无数次那样开导他,“不过是梦而已。弗洛伊德梦学说现在已经被证实是错误,你应该相信科学。”
虽然不足以完全令他信服,但足以然暂时安抚他。
只要不再有意外应该就会好……吧。
在厉向东“人生安闲、岁月静好”时刻,苏文怡正遭遇轮番轰炸:先是唐毅,然后是乐正阳,以及其他自以为真正关心厉向东朋友们。
你回来。你和向东见过面吗。向东这两天心情很不好,你是不是做什。向东现在挺好,你别再搞什幺蛾子,他受不。
之类话。
被用各种句式各种语气重复。
苏文怡简直想笑。
希望如此。
爷爷过世,父亲在病中,如今他已经没有资格再经历次七年前那种意外。
“社交场合要尽量避免和苏文怡见面。”
——这个念头突兀地飞过脑海时,厉向东愣片刻,独自在办公室中哑然失笑:大概就像唐毅乐正阳他们告诉他那样,他遇到苏文怡总没好事,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何况朝朝被蛇咬,何况这条蛇刚回来,就又咬他口。
喜欢许嘉音是回事;为许嘉音玩点自牺牲自满足小情趣是回事;为许嘉音把自己搭进去还没有任何成效又是另回事。s冷静下来厉向东可以预见其中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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