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贪污腐化上,严世蕃充分发挥细致入微、实事求是科学精神,做到手中有数,心中不慌,人精明到他这个程度,可以算是极致。
但这些在徐阶眼中,也不过是小把戏而已,真正让他感到恐惧,是严世蕃另项特殊能力。
嘉靖皇帝是个很聪明人,不但很难糊弄,也很难伺候,他经常会干些出人意料事情,只为不让大臣看出自己心思。自从修道修玄之后,他变得更加难以捉摸,从不主动透露自己意思,经常让身边大臣们无所适从。
为达到神鬼莫测目,在给臣下们下达命令时,他使用种特殊方法——递纸条。
这不是作弊,也不是为晚上约人去看电影,事实上,它是种极为凶险诡异政治手段。
然是个瘸子外加独眼龙,却实在是聪明盖世,但凡官场上那套玩意,无论明规则、潜规则,他都如指掌。他在朝廷职务是工部左侍郎兼尚宝司丞,工部搞工程,而尚宝司管机要,严世蕃大致相当于建设部副部长兼机要处处长。
这两个岗位是朝廷里最肥肥差,让严世蕃干这份工,那就是让黄鼠狼去看鸡,而他对阴谋及人心把握,更是到达人类智慧顶点,想在他面前耍诡计,只能是班门弄斧。
比如当时位河道总督,奉命去修缮淮河,朝廷拨十万两白银,这位兄台想捞把,用五万两完工,自己留下三万,其余自然要送给严副部长。
可是严世蕃收到钱后,却还是把他叫到自己府上,让他把剩下钱交出来,总督大人装糊涂,说结余就这多,实在没钱。
于是严长官生气,看见对方不上道,当即拍案而起:
之所以说它诡异,是因为嘉靖写下那些纸条,即使写成告示,贴在街上,也毫无关系,写在那些纸条上,其实并非什具体事项,而是暗语。
这些暗语或者是几个字,或者是句话,看上去不起眼,然而在
“不要自作聪明,你手里至少还有三万两!”
总督闻言大惊,只好老实交待,把剩下钱交出来,严世蕃同志也算够意思,还是给他留点。
油水被挖走,疑问却尚未解开,严世蕃又没有现场观摩,怎知道自己捞多少钱呢?
看见对方乖乖就范,严世蕃便帮他解开他这个疑团,他拿出张业绩考核表,得意地告诉对方,是这张表告诉他。原来这位仁兄每次审查河防工程时都格外留心,仔细观察,久而久之,他总结出个规律:其实直以来,朝廷修河堤钱总是绰绰有余,只要拿出半,考核成绩就能合格,如果用到七成,考核必定是优秀。
而这项工程考核只是合格,所以他断定对方吞掉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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