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气是苏安娜。上回虽然个巴掌挽回些许颜面,但到底没闹出好来,傅云宪没派秘书过来送钱,那些麻友也再不乐意上门。苏安娜抬眼看见儿子进门,也用种相当阴晦复杂目光看着他,像狐狼瞄着兔子像蛇盯着青蛙,反正不像母亲。
还是干婚介刘梅眼力见好,见母子二人神色古怪,主动起身招呼许苏:“苏苏回来啦,正跟你妈商量着,这周末让你见见手头小姑娘。”
这话听着跟鸨母似。以前刘梅也会跑来许家给许苏介绍对象,但许苏不热络,苏安娜更不热络,她认定以自己儿子出众样貌,怎也得找个宦家小姐富家千金,许文军那死鬼什本事没有,唯独皮相无可挑剔,这个足以发迹于社会巨大优势也遗传给他亲儿子。
但刘梅介绍来女孩子大多出自工薪阶层小康人家,苏安娜没个看得上,她认识所有人里,傅云宪是最有钱也最有社会地位。
这回苏安娜会把刘梅请上门,来没人陪打麻将实在闲得发慌,二来经过那晚场大闹,到底想起来儿子也到适婚年龄,不清不楚地跟着那位大律师似乎毫无前途。
打领带,还往头上抹发胶,抹得奇多,傅云宪以前不让他干事情他次性干个痛快,趁午休时候就溜上大露台上抽烟,顺便鸟瞰整座城市。
许苏惊讶地发现,在远处幢摩天大楼外墙上挂着只燕巢,在高远清澈天空下金光闪闪。渺小、卑微又不知泥滓之贱燕子怎能飞这高呢?他想不明白。
文珺踩着尖细高跟从他背后走来,这阵子她都没敢正眼瞧许苏,也只敢趁傅云宪不在所里今天过来搭句话。
文珺叹口气说,你这是逆反心理。
下班之后照旧突击去那片棚户区检查,检查上回闹过之后还有没有人敢跟苏安娜赌博,许苏走进巷子,左右街坊纷纷冒头,都跟看鬼似看着他。
女孩子们照片存在刘梅手机里,苏安娜已经挑过阵,详细问过每个人家底之后,最中意个家纺厂老板女儿,女孩长相平
许苏东觑西看仔细分辨,发现苏安娜牌桌上常见那些麻友个不少,这会儿都老实待在自己家里,登时心情大悦。
甭管是怵他还是看不起他,只要不把苏安娜拉上赌桌,许苏自认就算目达成,他神色自若,主动跟街坊们打招呼,甜甜叫着,叔,你今天气色真好。
那个把手伸进苏安娜裙子里中年男人脸色大变,砰声关上门。
那天晚上,许苏场大闹,差点把他睾丸给割。
自家那扇锈迹斑斑铁门半掩半合,苏安娜就坐在眼可以看见地方,对面只有个刘梅,两个女人边嗑瓜子边聊天,其中个不时唉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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