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奕川发现这个男人以种说不上来怜悯眼神看自己眼,然后听见他说:
“老二,你都听见。”
傅云宪开门,径直而去,只留傅玉致拿着手机站在门口。
正是图穷匕见。
唐奕川顺着墙壁滑下|身体,坐在地上。傅玉致正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他那勾人极唇动动,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个字。
乎掌不住他。
唐奕川被撞得头晕眼花也不认输,在混乱中准确抓住傅云宪枪伤未愈肩膀,五指用力下陷,似要隔着西装插入他伤口。傅云宪疼得低吼声,几乎退出几步之远。
唐奕川比他在庭上模样还难缠,傅云宪挂彩不轻,找机会夺茶几上钢笔,拔笔帽,就是凶器。
他再次将唐奕川押在墙上,笔尖扎进唐奕川脖子,还好不深,但鲜血混着墨水流出,又红又黑。
长时间厮杀终于暂时休止。两个男人都咻咻粗喘着,唐奕川被笔尖压迫着柔软喉管,仍不驯顺地挣两下,他恶狠狠地瞪着傅云宪:“你既然证据确凿,为什跟说这些,为什不直接去检举?!”
脖子,头,还有受重创脏腑,疼得要命,让唐奕川突然思绪恍惚,不合时宜地想起学生时代场模拟法庭。那时学校组织“以案学法”,全年级都能参与,他跟傅玉致带领各自团队拼杀到最后。决赛场上,两队擦肩而过之时,傅玉致不顾满座师生,自以为没人注意地往他手里塞枚啤酒瓶盖,郑重如交付枚戒指,然后他贴在他耳边说声。
赢娶你,输你娶。
极小众品牌,极冷门年份,他随口提自己有瓶盖收藏癖好
“当你是洪家遗孀。”傅云宪手不松寸,仍牢牢压制对方,他两眼烧灼般血红,以呼吸相闻距离逼视着唐奕川,“当初不知道洪锐不是黑社会,他死不是主因,但愿意负责。”
“你不知道?胡石银手段你不知道?他对洪锐在监狱里做那些,你敢说你都不知道?”唐奕川鄙弃地把头转向边,冷笑道,“不会信。”
“你爱信不信。”傅云宪向懒于跟人解释,他手中钢笔扎着唐奕川喉咙往上顶顶,迫使着对方与自己对视,“欠洪翎已经还,欠你……照片给姜书记份,两位民警渎职事情瞒下,你先保住你官位,再来跟算账。”
“不受你情,大不不当这个副检察长!”脖子血流不止,唐奕川不退反进,抻着脖颈逼近傅云宪,与他几乎平视。他笑着,笑得清俊面容分外扭曲,字顿地说,“洪锐条命,们不死不休。”
捯气总算捯匀,傅云宪放开唐奕川,擦擦自己嘴角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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