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刑鸣不扭捏,立即改口,“您跟虞老师关系近,以后还要您多提点,多照应。”老林这人貌似忠厚,实则油滑,身上那点军人习气早被社会磨砺得干二净。那天他在车上旁敲侧击地提醒,他便心领神会,唐明皇信任高力士,乾隆帝座下有和珅,自古君臣际会,总有这个人。
“林主播也常跟这说……”老林斜眼瞥着刑鸣腕上那块表。
“这不是什稀罕东西,太旧。您要喜欢,改天给您弄块好。”刑鸣手指微微僵硬,不自觉地摩挲起表带,八千块钱表不算好东西,但他舍不得。
“这人吧,还就念旧。”老林眼睛仍不时往他腕上瞥去眼,听这话意思,还非它不可。
刑鸣脸色煞白,思考足足五分钟,才摘下刑宏唯留下这个物件,递出去。
书记兼政治局候补委员洪万良女儿作干姐姐,又把自己姐姐领进这个旁人辈子攀不上交际圈,他姐姐更机灵,勾勾搭搭来二去,竟顺利嫁给洪万良侄子。
洪万良,据传是个两袖清风、亲民如子好官,只可惜唯女儿死得早,膝下无子,除几个不怎成器侄子侄女,就只有个前女婿虞仲夜。
兜兜转转个圈,都是家人。
“听说过。”刑鸣想想说,“外头有传,盛域真正当家人其实是洪书记侄子与侄媳妇。”
丝丝缕缕,与各方各面牵扯不断,外头人能胡猜瞎论,真正沾着关系倒不敢说。老林很小心,只说自己:“那你应该也听说过,盛域每年都会主办个活动,‘盛域之夜’。”
老林当真不客气地接过来
刑鸣“嗯”声,当然听过,“盛域之夜”以文化交流展自居,网罗世界各国政界大佬、商界大鳄,还有文化界巨擘、演艺圈巨星,通常情况下,刑鸣只能在电视新闻里看见那些人,不是年营业额十来亿纸尿片小开,也不是拿着百万年薪银行高管,他们存在只为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人生来贵贱不。
老林继续说下去:“前两年廖总就请虞叔去,虞叔都没点头,今年却是头回答应,听虞叔意思是想带上你……你在外头东奔西跑、逢人就跪又能抵什用,这样机会才是千载难逢,只可惜——”老林突然停住,幽幽叹口气,“可惜你们年轻人呐,就是性子太急。”
刑鸣愕然,压根没想到虞仲夜那儿还有这出,但老林这声叹,波三折,意蕴悠长,他很快意识到对方话里有话,事情似乎还有转机。
“林叔。”
“不敢不敢,”明珠台台长人前人后占着个“叔”字尊称,个当司机哪敢造次,“刚才就想说,叫老林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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