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柔情蜜意地唤他:“老师……”
他从他眼睛里再次看见自己,仿佛看见十来年前那个孤单剪影。
骆家兄弟姊妹好几个,起初骆优母亲并不太讨骆优外公欢心,好像是嫁人时候不肯接受政治联姻,非要自己选择个穷二白英俊小子。骆老爷子是个狠心,骆优母亲过段与家族不相往来贫寒日子,终在某天醍醐灌顶:爱情就是狗屁!不多久骆优改名字随母姓,他父亲声怨言没有,权势可以重塑很多规矩,这是人人都懂道理。骆优母亲将儿子送回骆家,叮嘱他定要豁出命去比任何人都优秀,也定要费尽心思讨得外公欢心。
离开父母日子对十岁男孩而言很难适应,骆老爷子很忙,空有“亲人”这个名衔,年到头却难见人影,警卫员也都忌惮他身份,令行禁止之外,基本不敢跟他搭腔。骆优在相当漫长段时间只是埋头苦读,不曾开口跟外人多句话,直到某个老春初夏闲适午后,那人步履轻轻地过来,问他,你是不是骆总理外孙?
骆优回过头,仰起脸,适逢那天太阳大,他被眼前这个英俊男人晃花眼睛,诚惶诚恐地点头,是,是,叫骆优,骆总理骆,优秀优。
酒杯,拿起来,提提音量道:“敬虞叔杯。”
骆优仍打算替虞仲夜挡酒,虞仲夜却推开他手,自己把酒杯接过来,轻笑道:“治下不严,这事只能怪,先干为敬,几位随意。”
这顿酒,因胃病几乎滴酒不沾虞台长没少喝。
离开宴席时,虞仲夜显然有些醉。他在骆优架伏下上车,老林问说去哪儿,虞仲夜皱着眉头阖着眼睛,抬手撑扶着额头,半晌没有回答。
这个男人就坐在触手可及地方,身份何等矜贵骆少爷竟也怵,想亲近,又不敢僭越。他小心翼翼地问:“头疼吗?”
此后这个男人就常常过来,说来也颇不可思议,每次他来之前骆优都有预感,好像是枝上喜鹊叫得特别欢畅之时,好像是院子里月季香气格外浓郁之际,总之,但凡有
虞仲夜“嗯”声,仍没睁开眼睛。
骆优体贴地靠过去,双手拇指贴于虞仲夜太阳穴,轻柔替他按摩。
虞仲夜闭目享受,忽地伸手,捏住骆优手腕,将他带近自己。
醉酒人手劲很大,骆优本能地挣下,没挣脱,脑袋旋即阵嗡嗡乱响。心跳快些,他直视虞仲夜眼睛——虞仲夜眼睛吱吱燃烧着重暗火,像凝视着他,又像完全穿透过他这个人,烧往别处。
骆优大着胆子反过来抓握住虞仲夜手,将其带往自己颊边。他向着他掌心侧过脸,边轻轻摩擦,边反复吮吻虞仲夜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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