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著沈默很久,他把手收回去,声音低沈:“没关系,会等。”
舒口气。
两人又重新缓慢地咀嚼晚饭,直到把最後点残渣都吃干净,他放下筷子,说:“谢谢款待,很美味。”
“啊……”好歹还有点羞耻之心,“实在抱歉,让你吃这种东西……”
“真,你做,都很好吃。”他想起什麽似笑笑,“从第次吃你煮面,就这麽觉得。”
“小辰。”
被他盯著有点紧张。
“跟走吧,住在起不行吗?不会要你做什麽,在起就好,你这样子,真是……”
手被抓得生痛,看他眼神开始失控,连忙说:“陆先生。”
他激动下子就消失,手掌却还是没离开,固执地覆盖著。
“你平时就吃这些?”
“真抱歉……”低下头。
让人知道“陆风”这号人物现在坐在这种破旧公寓里吃剩饭菜,只怕都会晕厥过去。
“小辰。”
手突然被按住,吃惊。
到哪里去。
“还有什麽要帮忙吗?”
“没,谢谢。”
他没有告辞意思,还是坐在对面用微凹深邃眼睛望著,顿时为泡不出杯好茶来表示谢意而冒出点冷汗,完全没有可以待客东西,实在是很失礼……
“你……”
恩,年轻时候,也住过这样简单公寓,用电饭煲烧速食面给那年轻俊朗老板吃,汤汁廉价却浓郁香气,到现在似乎都
“小辰。”
紧张地直著背坐著,不敢轻举妄动。其实说完全不怕他,那是假,他如果要动手打人之类,是真再也经受不起。
身体太差。
而,不怕你们笑话,是再也不想草率地结束生命。还有很多该做事情没做,比如儿子,比如,弟弟。
每个月都有省下点钱去登找他广告。也许篇幅实在太小,也许他不经常看那几份报纸,并没有注意到,还是没找到他。
“你不用受苦……”他说得又重又慢,好象在发怒,“多好,都能给你……”
这样就算在吃苦吗?
恍惚下。
那以前,以前……
还没来得及回想以前究竟是怎麽样,两只手都被他抓住,他手掌宽大,温暖,而且有力,动弹不得。
“要起吃晚饭吗?”
同时开口,他立刻闭上嘴,随即又“哦”声。而立刻就懊恼,请客人吃剩饭剩菜,多半是脑子有问题。
“出去买菜。”
“不用,那些再加点米饭就好。”他说得很急,好象很高兴。
晚饭很快就上桌,实在羞於端出那些简陋不堪东西,临时又炒盘鸡蛋,但即使如此他还是如所料地皱起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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