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人活在这世上,被占占便宜,受点冤枉气什,怎也免不。他早就失去毫厘必争血性。好不容易庄维退而承认有部分责任,那各退步,也就是他口头禅,「算」。
但出这种事,心头有层阴影,想起十几年前那回,就觉得特别难受,他对着庄维便有点带畏惧戒备。
「对,今天受台风影响,好大雨。」「嗯……」「你那宿舍,地势低吗?楼很快会进水吧。」「不住楼……」「喂,你真不到家来看看?」「不用……」听他木呆呆,庄维也没兴致,闲扯几句就挂电话。
曲同秋缩在被子里坐会儿,实在饿得受不住,全身都发虚
曲同秋半夜醒过来,只觉得耳鸣胸闷,喉咙发干,渴得厉害。昏昏沉沉下床开灯,摸索着找出电热水壶,要给自己烧杯水喝,才发现外面不知什时候下起大雨来。
风声听着像咆哮般,刮得窗户阵阵地抖,玻璃都快震碎似,雨是横着打上来,从旧式窗户缝隙里灌进屋里,竟然已经流地。
家乡降雨少,还没见过这种阵仗,曲同秋看得有些发愣,待反应过来,慌忙去找些旧衣服和毛巾,塞在窗台上垫着。而后拿水桶和拖把,拖把拧把,试图抢救客厅灾情。
忙半天,却是徒劳,雨水还是顺着窗台往下淌。曲同秋累得慌,头晕眼花,眼前阵阵发黑,也没食物可吃,身上又冷,想不出办法来。索性放弃,颤抖着把手脚擦干,喝点水,裹紧毯子取暖,在床上蜷着。
听着没完没风雨声发呆,不知怎,又想起昨晚任宁远,突然就变得灰心丧气。
胸口被揪着似难受。就算被庄维侵犯过后,也没有现在这消沉,肚子里像是缺块什,变得空落落发慌。
叹几回气,迷糊着睡过去,不知过多久,被手机铃声惊醒,瞬间觉得那是任宁远,忙抓过手机,却是庄维打来。
「昨晚后来怎样,任宁远骂你?」曲同秋摸着发烫额头:「……还好。」「喏,也怪。那个样子给他看见,他肯定不高兴。不过你跟他住起,其实很多地方不方便,他有洁癖。」「……现在不住他家。」庄维「哦」声,过会儿说:「要不要来这里,租公寓很大。」不知道是不是多心,曲同秋总觉得他口气有点诱骗意思。
「不用。有公司宿舍,挺好。」曲同秋边讲电话,边看着还在往下淌水窗台和湿大片墙壁,不得不起身再去拿拖把。
「你不会是还在计较那件事吧?」「……」胡里胡涂发生那种事情,他也难以启齿,又被庄维辩得节节败退,觉得还是不要再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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