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同秋自己想开口再说几句来否认。他有许多理由不再跟曲珂见面，他「死」
，对自己是个解脱，对曲珂也不无益处。
但只说个「妳」字，喉咙就出不声，胸口起伏着却也透不过气来，憋半晌，才颤抖着小声说：「妳……妳长大。」曲珂「哇」地
下就哭出声来。
牵着她走段，曲珂还只是哭，停都停不下来，哭得作父亲
红着眼睛，都手足无措。「对，对不住啊，是爸爸不好……」他知道她委屈，他自己也觉得愧疚，没有作父亲会装死，连女儿都扔下来不要。
「妳过得好不好？妳任叔叔呢，他对妳好不好？」作父亲实在太心疼，忙去兜里掏那些东西：「这个，这个是爸爸买给妳，看……」曲珂哭半天才慢慢缓过来，眼睛肿得都睁不开，曲同秋在半天找不出纸巾，只能伸手替她擦：「别哭，唉，妳看，这样伤眼睛……」曲珂抽泣着说：「
不是又在做梦吧，爸爸。」「不是……」曲珂还在抽噎：「老做这种梦，等下醒
大姑娘样子，他光是看着，就觉得很高兴。
见不着女儿日子里他也总是念着她，就算知道以后都见不面，也会想着要给她买点东西。那些东西是送不出去，但他每次拿在手里看着，也就觉得自己还是有个女儿，那是他自己给自己造出来点盼头。
走段，突然听见背后有小女孩在喊：「爸爸！」曲同秋慌忙转头去看。却原来是个父亲抱着个两三岁大小姑娘，撑伞急匆匆走路，把她小鞋子给弄掉都没知觉，被她叫，才忙着回去捡。
他自己以前个人带曲珂，也老是这样笨手笨脚。喂粥时候把她给烫过，送她上学也让她摔过，曲珂哭他自己都跟着疼，给她搽药水搽得父女俩抱头痛哭。小生命太脆弱，能安全长大是多不容易事，幸好她已经长大。
只是他看不见她以后大学毕业，看不见她结婚，也看不见她带着她孩子。
想到这个，就觉得自己像是白活样。
「爸爸。」这声让曲同秋突然就腿软，有点不敢回头，迟疑着，感觉到背后有人追上来，虽然不确定，还是拉紧背上包，逃命似大步往前跑。
「爸爸！」声音在耳里听得真切，曲同秋跑段，渐渐也就跑不动。他贯能扛包走很远路，现在却只觉得脚软，没法不拖泥带水地慢下来。
步子滞，腰就被从背后把抱住，那股冲力让他差点站不稳。
「爸爸！」曲同秋喉咙梗会儿，说：「妳、妳认错人……」他辩解，抱着他人也没有更多声音，只死死抱得更紧，不肯放手。他本来还等着她说些什
，然而就只听见背后噎住似抽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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