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那
大，
到哪里去好？”
窦占龙思来想去不知投奔何处，走到大路上，但只见老太太嫁瘸子——古道斜阳，叹罢
声，信马由缰似
逢村过店路走。饿
啃口干饼子，天黑不舍得花钱住店，遇上好心人家能借宿，讨口剩饭，遇不上只得找个避风地方忍着。有天行至保定府，见得人烟稠密、市肆齐整，做买卖商号家挨家，以为此地没人认识自己，找个买卖铺户，跟掌柜求告求告，当个小徒弟应该不难，怎知连问几家商号，竟没家肯收他当学徒。并非商号里不缺人，只不过当学徒得有保人，万你吃不苦，受不打骂，或者出什意外，跳河上吊、投崖奔井、狼吃狗撵之类，概与商号无干，如果偷商号里东西跑，也须保人担责。因此要立下文书摁上手印，言明死伤疾患，皆与本店无涉，相当于签下份卖身契。不仅如此，人家掌柜凭什白教你？按照旧时规矩，你拜谁为师，还得给谁送礼，学徒三年期满，你把能耐学会，得给师父白干年，等于是四年，头三年分文不给，只是管你吃管你住。窦占龙没保人，二没礼金，不知根不知底个半大孩子，哪个商号敢收他？加之路上晓行夜宿饥餐渴饮，再节省着花钱，总架不住有出无进，他身上那几个盘缠早已经用尽，如今是进退两难，有家难回，留在保定府又没个落脚地方，只得饿着肚子露宿街头，真可谓“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
窦占龙在城门洞子下边对付宿，转天又是到处碰壁，傍黑走到家商号门前，伙计见他破衣烂衫，跟个泥猴子样，以为来要饭，拎着顶门杠子就轰。掌柜倒是心善，拦住伙计：“给他口吃，让他赶紧走人，这儿忙着呢！”伙计进去拿半块窝头，扔给窦占龙。窦占龙千恩万谢，他也是饿急，捡起窝头没往远处走，蹲在门旁就啃上。当时商号里没客人，掌柜和账房先生正忙着拢账，个唱账本，个打算盘，算盘珠子噼里啪啦紧响，可是账目太乱，怎也对不上，两个人急三火四满头是汗，笔乱，笔笔乱，不知该如何跟东家交代。窦占龙支着耳朵在门口听阵，原来做买卖进货出货里赊外借，账目累积多，算起来确实麻烦。可有这句话叫“难者不会，会者不难”，窦占龙在老家私塾门口偷学过商规，懂得盘账，忍不住扒着头叫道：“掌柜，帮您算算。”掌柜抬头看眼，没好气地说道：“不是给你窝头吗？怎还没走呢？别给添乱，快走快走！”窦占龙说：“您别发火，这个账不难算。”掌柜奇道：“你会算账？”窦占龙点点头，把剩下窝头塞到嘴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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