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寻常,何况这次来口北,窦占龙眼神与去年大不样,细看仿若变个人,他既然敢这说,可见真有成竹在胸,有他做谋将,说不定大事可期。海大刀当即从靴靿子里拔出短刀,用力戳在桌子上,高声说道:“杀得白脸狼,等舍命奉陪!”小钉子和老索伦齐声称是。窦占龙说:“三位兄长,要杀白脸狼,得找你们借这个山孩子。”海大刀说:“啥借不借,宝棒槌本来就有你份,你尽管拿去!”窦占龙说声“好”,裹上宝棒槌揣入褡裢。由他挑头,哥儿四个再加上朱二面子,在大车店里喝血酒,焚香立誓,要合伙诛杀白脸狼。
白脸狼得年底下才到,窦占龙只恐走漏风声,让海大刀等人少安毋躁,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杀白脸狼之前,先派人去趟关东山,聚拢跟白脸狼有死仇山匪,各带利刃,背着那两百多斤棒槌下山,躲在城外皮货栈中,不叫你们,谁也别出门,饿吃渴喝,使多少银钱顶着,只管把刀磨快,等着下手机会!几个人商量妥,留下三个山匪养精蓄锐,窦占龙则带着朱二面子,整天在口北各个酒楼茶馆妓院踩盘子,踅摸适合下手地方。朱二面子跟着窦占龙得吃得喝,门心思找补前半辈子缺嘴,又见他可以观气掘藏,褡裢中银两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自是尽心竭力鞍前马后地伺候他。
且说有天,窦占龙和朱二面子在馆子里吃晌午饭,忽耳听得楼梯之上脚步急促,噔噔噔跑上来个人,径直来到他们近前,伸手递上张帖子,说请窦爷去看戏。跑腿子拿钱办事,说不清来龙去脉,那也只是张戏帖,没写是谁送。窦占龙暗暗称奇:“在口北隐姓埋名,凡事只让朱二面子出去抛头露面,谁会指名道姓请看戏?”仗着有褡裢中天灵地宝护身,那个乌金铁盒也是件镇物,没他不敢闯地方,当即带着朱二面子前去探究竟。
二人寻着戏帖上写园子,路找过去,快到时候,瞧见路边站着个揽客,正扯着脖子吆喝:“还有不怕甜吗?还有不怕甜吗?赶紧啊,不怕甜赶紧往里走啊!”窦占龙是做买卖行商出身,听叫卖吆喝声,以为是卖糖,可也奇怪,什叫不怕甜往里走?卖糖能有多大买卖,还雇人在路口吆喝,怎这大排场?朱二面子有个机灵劲儿,看出窦占龙纳着闷儿,抢先跑过去打听,吆喝那位告诉他:“大爷,咱是戏班子,不卖糖,今儿个您可来着,名角儿飞来凤登台献艺,过这村可没这店,那个小角儿,那个小模样,那个小身段儿,那个小嗓子,甜死人不偿命,冰糖疙瘩蜜也没她甜啊!”朱二面子是玩意儿场中常客,自觉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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