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
裤褂，头上
顶黑色瓦楞帽，小个儿不高，小胡子七根朝上八根朝下，对小眼滴溜乱转，透出股子精明，口操南音，身后站
几个跟班，穿都挺讲究。周围有这
三五位，手上都捧棒槌，马殿臣看人家那棒槌，最小也有七八两，看意思是想卖给蹲地上这位。马殿臣越看越纳闷儿，这几位挖大棒槌为何不去大药材庄卖，反而来找这位？这个走江湖做买卖老客，看着也不像多有钱主儿，能收得起大棒槌？问他才知道，当中这位是关内来老客，常年在此收仙草，在长白山上挖棒槌都认得他。别看打扮得不起眼儿，银子可有是，只要你货好，绝对出得起钱，只是般东西入不他法眼，非得世间少有仙草才收。同为将本图利，但是人家本大利也大，说腰缠万贯并不为过，否则做不这大买卖。而且这个老客眼最毒，称得上无宝不识，从没打过眼。好比说过去长白山脚下有户人家，那年天寒地冻、大雪封山，正待在家猫冬，这个老客忽然找上门，要买他们家门口个窝棚。这家人想不明白，只不过是几根木头杆子支起个架子，上头盖层干草，还没有人高，猫腰低头才进得去，天寒地冻、风大雪大时候也住不人，买这个窝棚干什？老客执意要买，这家人拗不过信口说个价钱。卖完才知道，原来他这窝棚里钻进去条猫冬大蛇，在里头呵气成冰，这个冰可是宝，也叫“冰片”，却和寻常龙脑冰片不同，可以拔除沉疴，价同金珠。
马殿臣在路口遇上正是这位，此人对捧到他面前大棒槌不屑顾，只是连连摇头，口中反反复复只念叨句话：“宝草还没下山！”卖参那几位脸上挂不住，有个脾气不好在那儿抱怨说：“啥玩意儿还没下山？您那对招子是不是糊上？好好把合把合咱哥儿几个这东西，哪个不是尖局？您别再是个腥吧？压根儿不趁片儿，那就别在
们这儿抹盘儿。”围观瞧热闹人听不明白，马殿臣却知道这位说是黑话，他在军队那几年已经听熟，因为当时大清朝兵勇之中，不乏招安来土匪山贼，也有走江湖耍把式卖艺，这些人凑在处少不说黑话，马殿臣听也听会。关内来老客没搭理那个人，反而盯上马殿臣，上上下下打量多时，用手指大喝声：“尖局在此！”
周围之人听他这说，全都望向马殿臣，想瞧瞧他手上尖局是个什宝贝。老客招呼马殿臣过来：“这位兄弟，你身上带什好东西，掏出来让开开眼吧。”马殿臣走过来蹲在老客前面，却迟迟不肯掏出宝棒槌，不是怕让人抢跑，而是他身上这个棒槌还没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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