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紧要,筏子在大河上往来,遇上激流暗涌什,全靠这根杆子保命。马殿臣把找来杆子握在手中,气发于丹田,丹田贯后背,后背贯两膀,双手较劲儿,只听得“咔嚓”声,杆子应声折断。
眼见这根木头杆子不成,马殿臣又找来几根白蜡杆子,白蜡杆子不值钱,却是练武之人常用东西,通常都拿来做齐眉棍,鸭蛋粗细,也有长,抡起来挂动风声,砖石都能打碎,用之前还得使滚油炸上遍,可以让它更加坚韧,不容易折断。马殿臣仍怕不结实,将三根三丈多长白蜡杆子捆成根,绳子蘸过桐油,从上到下足足捆七道,这叫“七星节”,没有比这个再结实。握在手中抖两下,觉得挺趁手,于是把筏子推下水,白蜡杆子往河中戳,三下五下到大河当中。此处河水湍急无比,白蜡杆子下吃满劲儿,若非是马殿臣,换二个非得让杆子甩出去不可。马殿臣使个千斤坠稳住身形,双手握紧杆子使劲儿往前撑,又是“咔嚓”声响,三根捆白蜡杆子生生断为两截,筏子也让河水冲翻。全凭马殿臣会水,才得以挣扎到岸上,心想:筏子上如有旁人,个个全得淹死,岂不作孽?不由得暗叫声“苦也”,原以为可以在此挣口饭吃,却找不到根趁手杆子,真是天不遂人愿!正自感叹,忽然想起县城南门口有根杆子,插在城门旁边不下几百年,听人说那是根“挑头杆子”。
按照大清律,犯王法砍头,样是掉脑袋,却分为斩首和枭首两等,罪过轻些斩首,推上刑场刽子手手起刀落,人犯身首异处,尸首可以给本家。家中来人收尸,通常还带个皮匠,就是平时缝破鞋。皮匠都有缝尸手艺,过来把人头和尸身缝到处,再用棺材装入土掩埋,好让死者落个全尸。枭首则不同,砍下人头之后,尸身还给本家,首级却不给,挂在城门楼子下边以儆效尤,让往来行人瞧瞧什叫王法。城门外边悬挂人头杆子,民间俗称“挑头杆子”。
马殿臣心下寻思,城门口挑头杆子插那多年,刮风下雨从没见它动过,怎看怎结实,长短粗细也合适,兴许可以用来撑船渡河。他趁当天晚上月黑风高,摸到城门口,见四下无人,绕杆子转三圈。这挑头杆子什样呢?足有人臂粗细,三丈多长,下边是个底座——三根粗木头桩子揳进地里,再用铁条箍紧,这根杆子插在当中。许是年头太久,杆子十分光滑,摸上去冷森森,使人不寒而栗。马殿臣刨出挑头杆子,当时顾不得多看,扛起来就走。咱们前文书说,挑头杆子虽不值钱,那也是国家王法,不过向来没有军卒看守,您想吧,从古到今偷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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