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口呆,这枪法太高,把这三根秫秸秆打得般齐,如同剃头样,可不是刚才那位炮手头儿枪法能比,当下阵哗然。
马殿臣打完秫秸秆,心说:你试完,也得试试你。他找东家要三枚铜子儿,让个下人用弹弓把铜子儿射到半空,他站在当场抬手“啪啪啪”又是三枪,弹无虚发,只听半空发出三声脆响,三枚铜子儿全部打个正着。炮手们知道这手绝活叫“打飞钱”,比“甩手打雁”可难得多,铜子儿才多大个东西,射在空中也停留不住,打得准与不准都在电光石火之间,这可不是时半会儿可以练成。马殿臣打落三枚铜钱,也不说话,面无表情把枪还给炮手头儿。炮手头儿自知没这个枪法,揣上枪臊眉耷眼往旁边站,没敢接马殿臣这招儿。
东家可高兴坏,这样炮手个顶十个,这是让赶上,该着家门平安啊!来多少胡子也不怕。当即让马殿臣当炮手头儿,大院里众炮手、棒子手都得听他命令,那两支十连发手枪也给马殿臣用,又告诉马殿臣不用跟这班兄弟起挤在前院住,往后住单间,东家吃什他吃什,有什要求尽管提。马殿臣从此在地主大院当上炮手,别炮手也都对他心服口服,没法子,人家要把式有把式、要准头有准头,吃香喝辣理所应当,没什不服气,谁让自己没这本事呢!
这个大院东家姓纪,过去习惯以东家姓氏当地名,所以他们这儿叫纪家大院,在土匪口中称为“纪家窑”。怎叫法还不样呢?因为山上胡子说黑话,将抢劫富户叫“砸窑”。土匪当中专有下山寻找目标人,到处打听哪家有钱、哪家没钱,哪家棒子手多、哪家炮头硬,都知道纪家窑趁涝儿,里面粮食、银钱堆得顶盖儿肥,各路土匪觊觎已久,早就垂涎三尺、哈喇子流地。但是纪家大院前前后后好几进,是座“连环窑”,院墙丈多高,墙顶上带垛头子,都是用草辫子裹大泥垒起来,坚实无比。院子里除五六名炮手,还有十几个棒子手,加上长工、短工、牲口把式,不下三四十人,是座极不好砸“硬窑”。
马殿臣当炮手以来,前前后后来过几股土匪要砸窑。大多只在周围转转,觉得无从下手知难而退,怎来怎回去。唯独有次,来伙儿“砸黑窑”胡子,所谓“砸黑窑”,是指趁夜偷袭,大半夜里来打你。当天晚上月黑风高,马殿臣得知土匪来袭,急忙带领炮手们登上墙头,大院外边黑灯瞎火什也看不见,土匪皆穿黑衣,根本不知道该打哪儿。好在马殿臣早有防备,平时备不少砖头,直泡在煤油里,此时点上火往墙外边扔,摸黑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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