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跳庙破关（1 /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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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书说到马殿臣结拜土头陀，逃出省城大牢，不做二不休血洗许家窑，不分良贱杀十三条人命，取回《神鹰图》，这件大案在东三省之内可以说绝无仅有，由于风声太紧，只好躲入深山老林，在土头陀指点下挖金脉发大财，出来之后隐姓埋名成关外金王。无奈纸里包不住火，金子太多也实在招人眼目，黑白两道都打他主意，于是带上辈子积累财宝，以及全家妻小和众手下，遁入天坑避世。天坑中大宅相当于个土匪窝，乃是马殿臣及其手下土匪窟巢。据说马殿臣当年为躲避关东军讨伐部队，在深山老林天坑里造这座大宅，从此再没出去过。直到全国解放，各地剿灭残匪，这伙土匪仍是踪迹全无，好像全部消失。按照常理来说，绝不可能躲这多年不露点儿踪迹，由于直没人知道马殿臣这路土匪去向，就此成桩悬案。时间谣言四起，怎说都有，有人信有人不信，但是马匪及其财宝下落至今不明。

二鼻子将他听来传闻，从头到尾讲遍，前边绘声绘色说得很详细，然而马匪躲进天坑之后情形，那就没人知道，完全是外边人胡猜乱想。其实“马殿臣三闯关东”这段事迹，经过说书添油加醋、胡乱编纂流传至今，存在大量迷信糟粕以及荒诞离奇内容。说书为挣钱，当然是怎耸人听闻怎说，说得越悬乎越好，因此不可尽信。但是马殿臣生平所为，也可以从中略窥二：此人祖籍山东泰安，要过饭、当过兵、吃过仓、讹过库，生逢乱世为寻条活路豁出命去三跑关东，在深山老林中挖过棒槌、当过土匪，后来找到金脉发大财，在天坑中造座大宅，并在其中避世隐居再没出去过。二鼻子兄妹和张保庆进山放鹰逮狐狸遇险，无意中掉入天坑，见到大宅前门画有蜈蚣做门神，夯土高墙上遍布炮孔，方才知道真有这个地方，但是大门紧闭、人迹皆无，几十年前躲进天坑中马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二鼻子口上说不迷信鬼神，却是土生土长，对深山老林之中鬼狐仙怪多少有几分忌惮，尤其是这天坑中土匪窝子，因为打小听马殿臣三闯关东传说，那可不仅是杀人如麻土匪，还是关外首屈指金王。当初家大人吓唬孩子，都习惯借马殿臣名号，比如孩子调皮不听话，家里大人便说：“再不听话让马殿臣把你抓上山去剁成馅儿，包人肉饺子！”孩子立马就老实，再也不敢哭闹，真可谓闻其名小儿不敢夜啼，说是谈虎色变也不为过。二鼻子也是听马殿臣名头长大，说不怵头那绝对是假，只是不肯在张保庆面前示弱，嘴上逞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