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跟张保庆说:“你这大人,整天混日子可不成,这跟二流子有什分别?甭说别,还得托关系让你来饭庄子上班,这次是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你必须给老子去。”
张保庆也不愿意在家里吃白食,但他认准点,死也不去干这个光荣服务员。
表舅心里这个气啊!掰开揉碎跟他说:“你以为这跑堂好干?咱家里头打你爷爷开始就干堂倌儿,也是这行里响当当人物。那时候跟现在可不样,有道是‘想要让人服,全靠堂柜厨’,堂倌儿是排在头个,那是饭庄子脸面,都得有真本事,眼神儿活泛、手底下麻利。你比如说几位进门跑堂先拿白手巾给掸土,嘴上还得通招呼,认不认识都得充熟:‘来您哪,有日子没见,您可又发福,看这意思买卖不错,又发财吧?今天想吃点儿什?让大厨卖把子力气,把看家本事都给用上!’这几位听这话,好意思吃几碗素炒饼吗?肯定要客气几句,可还没等开口,跑堂嗓子:‘楼上把茶壶、茶碗烫干净,几位大爷二楼雅座,里边请您哪!’这嗓子得让楼上楼下连带后厨全听见,为什?是告诉后头人,来有钱主儿,二也给这几位长长面子、抖抖威风,正所谓‘响堂,闹灶,老虎柜’,嗓子不够响亮当不跑堂。再点头哈腰路小跑儿把客人请上二楼,不等几位互相推辞,跑堂已经给安排好座次,谁是主谁是宾没有瞧不出来,这点儿眼力见儿是最基本,把掏钱请客这位让到上座,摆上瓜子、花生、干鲜果品,边斟茶倒水,边问:‘您吃点儿什?’如果是不常来,不知道有什好吃,跑堂给唱菜牌,路路菜名口气背下来,连个喯儿都不打,分出抑扬顿挫,唱出高矮音儿,口甜得比唱戏还好听。如果说是熟座,再赶上这几位也是外场人,干脆甭点菜,摆摆手跟跑堂说:‘你瞧着给掂配几个菜吧。’这时候全凭本事,有会说话堂倌,这桌酒席能赚出半个月钱来,还得让这几位明知挨宰,又说不出二话来:‘得嘞,几位大爷,您可都是吃过见过主儿,既然赏给小这个脸,上不席东西可不敢往您面前摆,不能找您大嘴巴抽不是吗?后厨刚进海参,鲜,挂汤带水儿连夜坐船过来,哪根都有胳膊这粗,浑身上下刺儿是满,当真是上等东西。们厨子是山东人,扒海参那叫绝,让他伺候您道。海里有,再给您来个山上,可不是在您几位跟前卖派,们这儿存几节鹿尾儿,这玩意儿可稀罕,蒸鹿尾儿在过去专给皇上老爷子吃,如今也就您几位配吃这东西,旁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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