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河中水鬼（6 / 10）

也纳个闷儿，祖父将从小带大，他经历给讲不下八百六十遍，怎从来没听他说过认得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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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土耗子见不信，又说出番话来。原来当年那个火居道扮成个画阴阳八卦，在坟中给人画八卦糊口，却有双道眼，擅于望气，怎个望气？按道门里话说——“宝气腾空，辨丰城神物”。这是个典，说是以前有会道法人，望见斗牛之间有紫气，认定丰城埋宝剑，后来真从丰城下挖出个石匣，打开来光气异常，匣中有双剑，剑上刻名字，柄曰“龙泉”，柄曰“太阿”，没出土之时，有道眼人已经看出来。

火居道为什有这个本领？这个话得往前说，仍与鬼门河有关。相传此河乃禹王治水凿出来，为给黄河泄洪，这条河直凿到大山深处，与山涧、暗河相通，宽处十丈有余，绵延几百里，深不见底，水流湍急，暗流漩涡遍布。夜晚河面上常有异响传出，有时仿佛千军万马，如阴兵过界。

因为通着黄河，水中时有大鱼出没，老早以前，有这位壮士，就在鬼门河上射鱼为生，射猎有射狐狸射兔子，他却射鱼，世上再没别人有他这两下子。以前有这句话“木匠长、铁匠短”，那是说干木匠活儿，能做长不做短，做长还能往短处改，做短可就不好往长里加；铁匠干打铁活儿正相反，往长打容易，所以是宁短不长；再比如厨子是能淡不咸。总之各个行当都有规矩有门道，也有各个行当秘诀。这位爷如何射鱼？撑叶扁舟到河上，窥见什地方有大鱼，弯弓搭箭射下去，死鱼带箭浮上水面，他再以挠钩将鱼捞上来，开膛破腹收拾好，拎到市上叫卖，祖宗八代全是吃这碗饭。

射鱼也是爹娘所生，却有两件事，旁人都不及他。头件，射箭叫分水箭，这可是宗宝物，从分水龙王庙中取出来，三支箭张弓均以玄铁打造，箭尾至箭头拧花向上，气呵成，比般箭重上十倍不止，用好威力无穷，透水穿波，非比寻常。拉弓射箭必须要臂力过人，否则弓拉不满，箭威力也就打折扣，而这张玄铁弓，没有两膀子力气可拽不开，所以打刚会走路便开始训练臂力。除臂力以外，还要练准头儿，夜里点根香，别人拿着晃，自己用眼珠儿追着看香头儿看，来二去苍蝇打眼前飞过都能分得出公母。第二件，他在河上能够看见河底鱼，因为射到大鱼之后，拎上来开膛，有时会剖出鱼珠，鱼珠无光，不值几个钱，却可以明目，所以他目力惊人。射鱼有这等本领，天却只射三箭，从来不多射。因为过去人讲究留有余地，射鱼也样，指望这条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