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说着，反正这个念头
出来，心里头就踏实多
，不耐烦多想，在电灯底下边糊制纸人纸马，边哼两句小曲儿给自己解闷儿。
由打掌灯时分，直到五更天亮，坐在河龙庙义庄里等夜，听到远处鸡都叫，郭师傅心里块石头落地，再看墙上
水浸痕迹十分明显，足有人多高，屋里被褥衣服全受潮，连那幅画像都模糊，可惜这幅关帝图。
这时他恍然明白过来，娃娃大哥自己躲到立柜顶上，是因为泥塑东西怕受潮，可又没下雨，屋里怎
会这潮湿？难道昨天晚上有河里水鬼找上门来，水鬼想进这屋，碍着有关帝像进不来，问题是哪来鬼？
六
郭师傅脑子转得快，坐在屋子里琢磨这件事，越想越感到不对，多半跟这小孩死尸有关，大早起来顾不上吃饭，急匆匆出门，到城中找来几个巡河队人帮忙，在三岔河口那座大桥底下摸排，他认定河里还有东西，跟谁说谁也不信，但是捞尸队这些人全听郭师傅，几个人分别握着长杆往河底下探，尺尺在深水中划拉，倘若是河底下有什异物，凭手感就能知道，从天亮开始，摸排到中午时分，发现河底下沉着具女尸，可是谁也捞不上来，死人好像在河底下生根。
这时候是白天，周围有些看热闹社会闲散人员，老百姓看河底下捞出女尸，争着围过来看，你言
语在边上议论，以往海河里经常捞出死尸，死者以男子居多，大部分是游野泳淹死，女人很少下河游泳，女人游泳在旧社会不成体统，所以海河中女尸不多，但也不是绝对没有，河里旦出现女尸，往往是凶杀抛尸或投河z.sha，这种事传得特别快，不会儿工夫，河边人群就挤满，后边个儿矮看不见，急得跳脚蹦高，真有爬上房顶看，天津卫老少爷们儿最爱看热闹，走半道遇上热闹，家里纵有天大急事，他也得先看够再回家。
巡河队有几个人下水，桥上还有人用绳钩拖拽，费好半天劲，总算把三岔河口这具女尸捞出水面，包括郭师傅在内，所有人都感到奇怪，河底女尸怎会如此沉重？
巡河队把女尸打捞上来，仔细这看，尸身上长满河苔，剥也剥不掉，全部与尸身长为体，深绿色河苔覆盖下皮肉坚硬如铁，死尸枯僵，面目难辨，看上去极是可怖，更可怕是，女尸被捆做五花大绑，牛筋索子缠麻绳打死结，浸过水越勒越紧，解都解不开，背上捆着个奇形怪状大铁坨子，所以沉在河底没有浮上水面，巡河队也把铁块同捞出来。
围观人群亲眼目睹整个捞尸经过，凡是看见这女尸模样人，没有个不怕，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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