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说,担心言多语失,开始是老梁问句他答句,后来老梁让他别有顾虑,说说为什老百姓要将巡河队队长称为“河神”?
郭师傅推脱不掉,只好说:“老时年间,巡河队师傅们会看烟辨冤,打捞浮尸时候,先在河边点根烟,不必看死尸,只看那烟是怎烧,便能看出有没有冤情,比如是横死还是屈死,这些从烟灰里都能看出来,看烟办法太神,当年会人就不多,如今更是没什人会看;以前巡河队老师傅还会喊魂,比如有人掉在河里淹死,死尸却没有浮上河面,捞尸队下水寻找也打捞不到,那就得找来家属,让家属死者名姓和生辰八字属相住址,全部写到黄纸上,再请捞尸队师傅过来喊魂叫鬼,边喊魂边烧纸,据说河底沉尸听到呼喊,会自己浮出水面,这些年代久远方术,在民间传得神乎其神,所以捞尸队首领往往有河神这个称号。”
老梁听完不住摇头:“看烟辨冤河边喊魂这种事可太迷信,你怎还信这些?”
郭师傅说:“不全是迷信,旧社会破案手段有限,以往捞尸队确实有些用于破案古怪法子,普通老百姓不明就里,传来传去,都以为挺神,其实不然,那都是多少代人用经验点点积累出土法子。”
老梁说:“倒也是,九河下梢各种坑沟水洼多得数不清,捞尸队在这几条河上打捞浮尸有两百年之久,定传下很多经验,老郭你跟说说,看烟辨冤到底是怎回事?抽根烟就能看出冤情?”
郭师傅不想实说,推脱道:“也只是听说过,听不如学全,砍不如旋圆。”
老梁追问无果,说道:“得嘱咐你句,如今可是新社会,捞尸队也改成水上公安,不适合再提鬼神类迷信之说,本来还想给你请功,但河神这个称呼影响很不好,咱公安机关又不是水泊梁山,要绰号有什用?”
郭师傅自己也明白不能提河神绰号,提准倒霉,凡人受不起这种称呼,这不是上级句话,就把他破案功劳全给抹,这倒不可怕,可怕是人要倒上霉,特别容易看见平时看不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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