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取宝发财念头,到屋里掩上门,黑灯瞎火只有他个人,身上也不由得毛发,自己给自己哼个小曲儿以壮贼胆:“喝饱东南西北风,饿得光棍吃草根;行行走走上坟墓,碰见个寡妇看上他;拉拉扯扯到家中,寡妇倒贴他俩烧饼,吃完烧饼楞个里个愣……”
当年白四虎刨锛打劫行凶作案,传遍街头巷尾,人们说起白四虎如何将女尸带回家当媳妇,每天躲在屋里整天跟死人说话,又如何怕街坊四邻发觉尸臭,整袋整袋地往家搬大盐腌住死尸,以至于粮房胡同蝙蝠特别多,那时候人认为耗子吃盐吃多能变蝙蝠,胡同里蝙蝠全是白四虎家耗子所变,因为白四虎家里全是盐,传得简直是有鼻子有眼儿,个个都好似亲眼所见般,但社会上流言如同阵风,九五四年破案子,到九五八年,已经很少有人再提,大乌豆听郭师傅和丁卯提到凶宅埋宝,他可上心,哼唱几句壮起胆子,硬着头皮在屋里四处摸索,想要撞大运发邪财。
旧社会天津卫有种风气不好,很多人好逸恶劳,讲究个混字,自己混日子不说,还看不起老实巴交卖力气干活儿人,视投机取巧为能耐,大乌豆也是这样,解放后仍脱不开旧时歪风邪气,放着正道不走,偏来凶宅寻宝,粮房店胡同这处凶宅,起先是白记棺材铺老掌柜在清朝末年捡城砖盖起房子,据说在屋里藏东西,老时年间大户人家是这样,有钱不往银号里存,觉得不放心,往往是在自家掘个地洞,或埋银子或埋些珍宝,留着以备将来急用,尘世滚滚,岁月匆匆,埋宝宅子几易其主,终于遇到有福缘人,无意中掘藏发财,像这种夜而富好事,大乌豆做梦都盼着遇到次,要他半世指望,全落在粮房胡同凶宅,此刻贪字当头,怕字先扔在脑后。
他蹑手蹑脚,顺墙壁点点摸索,比刷浆刮腻子还要细致,两间屋子全是磨砖砌墙,外抹白灰,有墙皮已然脱落,摸就摸到里面冷冰冷旧砖,拿手敲是实心,墙里没有夹层,摸遍四壁,又在地上找,脚下是海漫砖头,已有多处松动,砖下是房基,无非砖石泥土,忙活阵,破碗也没找到只,他倚墙坐地,累得呼呼气喘,正自唉声叹气骂骂咧咧,忽听头顶上“啪嗒”声响。
粮房胡同凶宅和大多数老房子样,四面砖墙,上头有房梁房檩,房屋不大,有梁无柱,屋顶铺瓦,瓦上是层毡子防雨,可在屋里往上看,看不见房梁,那个年代老房子必须裱糊,否则住不得人,四壁抹白灰面,传统说法叫四白落地,还要用牛皮纸糊上顶棚,以防落灰,牛皮纸裱糊顶棚,用不半年便会受潮发黄,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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